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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同样的债券。老太太清算的结果,非但收入没有损失,反而多了两千法郎;母子两人也就在奈穆尔住下去了。
米诺雷以为受了骗,仿佛法官是知道于絮尔住在奈穆尔会使他受不了的;米诺雷气愤交加,越发把于絮尔恨如切齿。这就开始了那幕隐蔽的,但后果非常可怕的戏剧;这戏剧骨子里只是两种感情的斗争:一种感情驱使米诺雷把于絮尔逐出奈穆尔,另外一种感情使于絮尔鼓足勇气忍受迫害,迫害的原因在某一时期内简直无从猜测。这是一个离奇古怪的局面,以前多多少少的事都是望这个局面发展,替它作准备,作序幕的。
米诺雷太太从丈夫那儿得了一笔礼物:一套银器和一套餐具,大约值到两万法郎。她每逢星期日必定大排筵席,因为那天当助理检察官的儿子总得带几个枫丹白露的朋友到家里来。为那些丰盛的酒席,泽莉特意从巴黎定几样希罕的菜,使公证人迪奥尼斯也不得不学她的气派。古鄙直到七月底,前任车行老板过了一个月布尔乔亚生活之后,才受到邀请;在此以前,米诺雷一家都避之惟恐不及,认为他是无赖,有伤他们体面的。古鄙对于这种有心的遗忘已经不痛快了,还得对但羡来尊称为“您”。因为但羡来自从进了衙门,便是在家里也摆出俨然和傲慢的神气。
古鄙问助理检察官:“那么您是把爱丝苔…忘了,专心爱弥罗埃小姐了?”
检察官回答:“先生,第一,爱丝苔已经死了。其次,我从来没想到什么于絮尔。”
“啊,啊!米诺雷老头,你以前跟我怎么说的?”古鄙很不客气的嚷着。
米诺雷扯的谎被这么一个可怕的人当面揭穿,差点儿惊惶失措;幸亏那天请古鄙吃饭是有计划的,因为想起古鄙以前的提议,说他能破坏于絮尔和萨维尼安的婚事。米诺雷便一言不答,拉着古鄙走到园子的尽里头。
他说:“朋友,你转眼就是二十八了,还没走上成家立业的路。我希望你好,因为你是我儿子的老朋友。听我说:倘使你能够教弥罗埃小姐嫁给你,——她也有四万法郎财产呢,——我可以起誓,帮你在奥尔良盘进一个公证人的事务所。”
古鄙回答:“奥尔良不行,那边我不容易出头;还是蒙塔尔吉……”
米诺雷抢着道:“不要蒙塔尔吉,桑斯倒还……”
“桑斯就桑斯!”那奇丑无比的帮办回答,“那儿有个总主教;热心宗教的地方,我不讨厌:只要拿出一副假『二假义的面孔,就容易有生路。何况那姑娘是个热心的教徒,到那边一定有发展。”
“当然,必须等我们表妹出嫁的时候,我才拿出十万法郎来;我要帮助她,表示我对老叔的敬意。”
“为什么不连带酬谢酬谢我呢?”古鄙的神气很阴险,他疑心米诺雷这件事必定别有用意。“你在鲁弗尔古堡四周能买进两万四收入的一大块田产,方方正正,不跟别人的田交错,不是全靠我通风报信吗?既然洛昂运河对岸,你还有草原和磨坊,那块田还能增加一万六千收入。喂,老头儿,你可愿意跟我真心相见?”
“怎么不愿意!”
“告诉你,为了要你知道我的厉害,我正在替玛森安排,准备把鲁弗尔全部买下来:猎场,花园,森林,后备猎场,统统在内。”
“你敢?”泽莉闯过来嚷着。
古鄙象毒蛇似的把她瞪了一眼,说:“哼!只要我高兴,明天玛森花二十万就把那些都买下了。”
“你走开,我跟他谈得很好呢……”大个子米诺雷抓着泽莉的胳膊,把她推走了,回过来对古鄙道:“我们这一晌事情太多,没想到你;可是我相信你的友谊一定会帮我们买进鲁弗尔的。”
古鄙很狡猾的说:“不错,鲁弗尔从前是侯爵的封邑;到你手里,一年就有五万法郎收入,按时价产业本身就值到二百万以上。”
“那时,咱们的助理检察官不是娶一个法兰西元帅的女儿,便是娶一个旧世家的独养女儿,能够帮他升调到巴黎去。”车行老板说着,打开他的大鼻烟壶,抓起一撮送到古鄙面前。
古鄙吸了烟,弹着手指,嚷道:“那么咱们是不是真心相见呢?”
米诺雷握着古鄙的手,回答:“君子一言为定!”
也算米诺雷运气,古鄙象一切机灵的人一样,以为米诺雷看见他捧出玛森来跟他作对,才把于絮尔的亲事做借口,跟他讲和。
他心上想:“那句谎话不是他想出来的,分明是泽莉教的。好罢!丢开玛森。不出三年,我可以当选桑斯的议员了。”他看见邦格朗到对门去打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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