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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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躯柔软似蛇，软绵绵地靠了上来，但是钟瑜却是无暇思量其他，他几乎是一瞬间解下了自己的外衫，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牧辞岁浑身都湿透了，水珠顺着她的发丝往下坠落，裸露在外的面容上毫无一丝血色，钟瑜的脸色难看得要命，牙关轻颤着，片刻后才吐出一句。

“在这等我。”

牧辞岁还未回过神来，闻言，只是呆愣地点了点头。

钟瑜呼出一口气，接着才转向陆红英，他垂首看着自己的鞋尖，神情恭敬，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道：“郡主受惊了，臣会悄悄带两套衣衫过来。”

言下之意便是不会让旁人看到她们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算是顾及了她们的名声。

言罢，他便转身往回走去，不远处两位差役正巧走了过来，陆红英只能依稀瞧见对方和两位差役说了句什么，便带着人一起走了。

见状，陆红英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不过，她的脑海里却是不断回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一幕。

牧辞岁沉入江中的片刻，她慌忙伸出手，却怎么也赶不及，在千钧一发之际，是钟瑜快步奔来，拽住了牧辞岁。陆红英从未见过那样的钟瑜，她所知道的钟少卿，似乎是个冷静到有些漠然的人，他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哪怕被旁人讥讽为奸佞，也从未见他的面色变过半分。

但刚才，他飞奔过来的时候，陆红英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面上褪去了平常的冷静，他的焦急、不安、惶恐清晰地显露在面上，就像是毫无保留地给他人展现了自己的软肋。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陆红英垂首看向呆坐在地上的牧辞岁，心情颇为复杂。

或许先前，是她有些偏颇了。

钟瑜回来得很快，他很快便拿回了两套干净的衣衫，走过来时，他刻意回避了视线，只将衣服放在了不远处的草丛上。

那是两套干净的少年衣衫，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穿着的痕迹，只是许是钟瑜准备得有些着急，那衣衫有些宽大，罩在两个姑娘身上，有几分不伦不类。

但牧辞岁和陆红英也没挑剔，披上外衣后，便进了钟瑜准备好的马车。

钟瑜一共准备了两辆，陆红英上了马车便急不可待地催促车夫往长公主府驶去。送走陆红英，钟瑜站到牧辞岁的马车外，吩咐车夫将人送回荣安王府。

车夫都是崔府里的家生子，嘴巴很严，不会乱说什么。

“等一下！”话音刚落，牧辞岁便不假思索地答了，她垂下眼眸，闷声闷气地回道：“就这样回去，爹娘会担心的。”

荣安王和秦氏是对极好的父母，从小到大不论她想要什么，两人都会尽力满足她，几乎是将她宠到了天上。可也正因为如此，今天悄然出门，又弄得险些丧命，若是被爹娘知道，哪怕如今她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爹娘毕竟也会愁上好久。

思及此，她的心里更是愧疚。

牧辞岁咬了咬唇，悄悄撩开了马车的帘子，轻声唤了一句：“钟大人。”

钟瑜看了她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他神色冷淡，抬起手准备为牧辞岁拉上车帘。

“外头风大，县主小心受了风寒。”

只是牧辞岁很是固执，拽着车帘不松手，只眼巴巴地看着他。

见状，钟瑜拧起了眉毛。

“县主想要做什么？”

闻言，牧辞岁又看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挣扎，良久之后，她才从嘴里挤出一句几乎听不见的话。

“可以去你家让我换身衣裳吗？”

此言一出，险些让钟瑜维持不住面上的神情，他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道：“县主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一个姑娘半夜三更，衣衫不整地说要去一个男子家换身衣裳，这像什么话？！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是越了界，牧辞岁的面上几乎滴出了血，她又焦急地小声补了一句。

“真的只是换身衣裳，这样回去，爹娘会担心的。”

先前送钟瑜回家那次，她淋了些雨，事后，秦氏话里话外已经问了好几回，她实在是不想让爹娘再为这些琐事操心。

想到这，她又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荣安王府如今只是已经够扎眼了，她还总是招惹来是非。

从前救了钟瑜是，如今来到京城想出昏招装作喜欢钟瑜也是。

似乎在那一瞬间，所有憋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