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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继臣也在一旁跟着敲边鼓:“可不是么,老远山西大风小号的回到家,竟让我饿着肚子,这怎么可以?”覃氏笑起来,却不忘回敬说:“谁说啥我都信,唯独能饿着我们家的活土匪我可说什么都不带信的。得得得,你们哥儿俩别在这随帮唱影的耍嘴皮子气人啦,先去上房陪陪戴将军吧!我这就去伙房,给你们弄吃喝去,省得叫我落下一个刻薄小叔子的恶名!”
欢笑中,四爷和五爷一前一后从白乌氏的房里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各呵出一大团白雾……
残局25
又是新桃换旧符。白家大院张灯结彩,显眼的墙上、门上都倒贴着“福”字,取福来到的寓意。临街大门上贴着一副“风调雨顺,人寿年丰”的大对联,影壁上贴了个大大的“春”字,新贴的春联,鲜艳夺目,好一派红红火火的鸿福盛景。
高盛刚刚遛马回来正给马饮水,关七爷一进院门就看见这两匹马和放在地上的鞍恚Я耍�醯醚凵��晃什胖�朗俏逡�乩垂�炅耍�咝说靡涣锒�∨茏湃チ松戏俊�
客厅里,梅先生正陪戴延年喝茶说着闲话。梅先生告诉关七爷,五爷去了东厦屋看小少爷去了,关七爷悻悻地告退出来,从家人手里接过扫帚给马刷起身子。两匹军马在他的扫帚底下快乐地颤抖着皮毛,饮马剩下的半桶水撂在地上还在冒热气,关七爷拎起水桶刚要进马厩,见五爷跟在四爷身后走过来,便老远扔了水桶迎上去。
戴延年的菊花青通体炭青,点染着酷似霜花的斑点,白继臣的坐骑通体如同黑缎子涂了油脂。两匹高头大马蹄如海碗,结实得能踏碎一切。见到四爷从身边走过头颅扬起,四处侦听的耳朵像转动的雷达,鼻孔喷出一股股热气,踏着冻土,围着拴马桩不安地走动……庄稼人生性喜爱牲畜。队伍上饲养的牲口虽不能拉套驾辕,可看着它们那股子龙性劲儿,白四爷联想到两个兄弟冲锋陷阵的威武模样,心中欢喜,扔下五爷和关七爷,匆匆奔了上屋。
宽敞的客厅,方砖铺地,黄梨木镶大理石的八仙桌桌面上摆着红木架的缂丝绣屏,德国造的镂花自鸣座钟两侧是景德镇官窑烧制的长颈瓷瓶和一棵南海的老珊瑚树,八仙桌正上方挂着一幅六尺宣的“五子拜寿图”,拜寿图两边分别挂着书写着三十个大篆体的洒金“寿”字条幅。戴延年身着微服,坐在雕花的太师椅上,不时以很优雅的姿态用碗盖拨着盖碗里的茶沫儿,俨然是一副巨商富贾的作派。
戴延年消瘦了许多却愈发显得沉稳干练了。漆黑的上髭修剪得甚是整齐,腰杆挺拔笔直,裤脚扎着窄条绑腿带子,足蹬一双千层底礼服呢面棉鞋,紫貂领的大氅和紫貂皮帽子搭在靠背上,深栗子色团花对襟软缎棉袄的兜口与纽袢上斜吊着怀表的镀金链子。以往戴延年总是身着笔挺的军服,佩带奉军的上校军衔,今天这身打扮让四爷看着眼生,可好像更亲近了。
梅先生见四爷进来,站起身来。四爷抱拳当胸身子微微前倾,问梅先生:“敢问,这位老客儿是哪一位呀?——啊?”
梅先生疑惑地看看戴延年,又看看掌柜的:“这位不是……”
四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好兄弟呀!你可回来啦!”
梅先生手捻胡须,看着他们笑着摇摇头。戴延年忙放下茶杯将嘴里的茶叶吐掉,也抱拳还礼:“几年不见,兄长一向可好?”
四爷跨上前去,紧握住戴延年的双手:“好好好,这可真是清早喜鹊叫,必有贵客到啊!我说喜鹊怎么叫得这么欢呢,真是想都不敢想,原来是你这位贵客盈了门啦!快请坐,快请坐!自家兄弟再弄那些俗套的礼数就见外啦!”戴延年笑了:“看看看,还说自家兄弟呢?兄长把我当贵客,这不是见外是什么?”
四爷摘下四喜帽子,放在八仙桌上,在梅先生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真诚地说:“咋能说不是贵客呢?你带队伍走了,一晃儿就是七八年。哥哥这些年可没少惦记你——就连做梦,我都想你啊!”
梅先生给四爷斟上茶,见五爷进来,忙搬过一张椅子请他落座。白继臣冲梅先生笑了笑,感慨道:“这几年,七哥可真见老了!”白继臣现在是戴延年的上尉副官,一身戎装显得愈发英武俊朗。他感叹着关七爷见老的话,解下精致的马刀和驳壳枪,连同武装带一起挂在靠墙角儿的衣帽架上却没有落坐。
覃氏领着凤春儿进来,凤春儿手里托着一个点心盘,覃氏替她提着一只茶壶。凤春儿将几碟福源馆的点心、糖果摆好,又为戴延年、四爷、五爷和梅先生续了水。覃氏和戴延年简单寒暄几句,带着凤春儿告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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