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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的吗?
男人们开玩笑时说,某某女人如果不化妆,简直就认不出她是谁,两张面孔截然不同。听到这话,我想自己将来可不愿意让人家这样说。我讨厌化妆是从那时开始的吗?
是从别人夸我“生来皮肤好啊”那时候开始的吗?
是某次我深信自己不适宜化妆那时候开始的吗?
是他说我不施脂粉好看以后开始的吗?
究竟哪一条是原因呢?我分辨不清。或许,全都是原因吧。
我竟觉得因为一化上妆,表情就僵死了。
我觉得就象戴上一个假面具似的,表情变化只能是生硬、冷漠和机械性的,只要脸色好,我宁愿不施脂粉。
但是,有一回,我竟然发现了化妆的效能。
那是唱《再生第二部》这支歌的时候。
当时,为了与歌中的人物形象相符,我化了稍浓的妆。
排演时我未曾化妆。于是,不知怎的我由于羞涩不能象自己想象的那样去唱。自始至终,我的视线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
等我化妆以后再唱,那种羞涩劲全都没有了,非常自然地摆出了大胆的姿态,这真是不可思议。
化妆,这里面大概还蕴藏着一种无形的妖冶的魔力吧!
偶尔,我看到玻璃杯或咖啡杯的杯沿残留着口红。即使是看到别人留下的口红,也不怎么舒服,如果是自己的,那就简直不能忍受。仅仅杯沿上残留的还好,倘是让异性看见那副样子,我真想钻到地缝中去,就仿佛被人看见了自己最害羞、最微弱的地方。
让他看到化了妆的脸,我无论如何是不能无动于衷的。
时常在工作刚刚结束就见了面。当然,我还化着妆。不知怎的,我非常害臊。是想以工作以外的容颜去见他的这样一种女人心境的表现吗?或是唯恐因为化着妆而在他面前伪装自己了呢?反正是心潮难平。
对于女人来说,化妆也许具有男人上战场时的铠甲一样的意义。因此,在并非战斗的场所,对我倾心所爱的人,我愿意卸去铠甲,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对待他。
喝采
舞台暗转。
随着一阵轻轻的响声,我面前的帷幕升起来了。
观众席上寂无声息,当灯光骤然照在我身上的时候,顿时响起一阵汹涌而来的浪涛般的喝采声。
我有多少次听到过这种声音,有多少次仁立在这种场面中啊!
虽说日子并不太长,可奇怪的是我脑子里这种场面的回忆却很少。
许多人这样说:对于从事舞台生活的人来说,凝视着那种喝采的场面和终场时帷幕徐徐落下的情景,是最高的享受,一且体会到这种快意就再也不会忘却。
的确,受到喝采是非常畅快的。因为有了它,才歌唱、才演出。
我连第一次演出站过的舞台,场所,以及那时唱过的歌子,都不记得了。
观众席上坐满一半了么,也已忘记了。
但是,那时也许是以和今天不同的心情,听到来自黑暗的观众席上的轻轻喝采声,却还记得。那时,我追求这种喝采。
“什么时候,这个剧场里坐满观众,暴风雨般的掌声和华丽眩目的聚光灯汇聚在我身上?我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
那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吧,确切时日已记不清了,总之我是这样向往过的。
新宿“独乐”剧场。每年夏末我都在这里演出。
首次在新宿“独乐”剧场的三天演出,使用“独唱会”这个称呼使我颇难为情。对我来说,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登临的富丽堂皇的大舞台。我为此而紧张不已,紧张中却又感到了愉悦。
迎来闭幕演出的那天,我原想以笑容告终。从舞台上向着极其宽绰的观众席,我演唱了一支又一支歌,还讲了话。当我最后向观众致辞告别时,突然觉得胸口哽塞住了。
观众席在我的眼睛中浮现着晃动着,不知是因为完成了首次盛大演出而感到放心,还是沉浸在观众喝采的喜悦之中,泪水禁不住从我的脸颊上淌下来。正如别人告诉我的那样,当我注视着庄重下降的仿佛要吞下眼前喝采场面的大幕时,我确实想到“这就是……”,心中有一股振颤全身的感觉。
然而,曾经那么梦想和憧憬过的喝采声随着次数的不断增多也发生了变化,有一天听起来觉得有些淡漠了。
不同的地方、人物、舞台、歌声、反复而又反复的时间……,我再也不能无条件地陶醉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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