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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吗?不一定的。
我可以因为他不怕就冷眼旁观吗?一定不行。
这已经是烙在骨头上的规矩,他活一天就要坚守一天。什么时候死了,鬼魂也要守着他的。
阿山不知什么时候从院子里慢慢踱进来,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型的录音笔,朝着还抓着电话不放的关俊哼了一声,笑起来:“听说他让你杀了我?”
关俊死死看着他,手不自觉放到腰间,却忘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随身带枪的习惯。
阿山哈哈笑个不停,一步步走近他:“那你是准备听话的杀了我呢?还是放了我,嗯?”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真的是暴风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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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想象中顺利,甚至更加简单。
聂加接到消息后找人去了机场,亲眼看着阿山打车进了市区,便让人把邵真叫上来,说,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再等一两天结果就出来了。
邵真点点头,如坐针毡的听他部署完毕,又犹豫着站了一会,终究是无话可说。
聂加明白他现在的心情,也并不打算为难他,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下,便觉得索然无味似的开口道:“袁嗣这次如果不出岔子,以后倒是个可以帮你的,不过如果他陷进去了,你也别求情。”
“是。”
聂加又看他一眼,邵真始终低着头,犯了大罪的死刑犯一样。——有时候知错能改就是好的,但是现在这副样子未免有些过了。
聂加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手指支起来摆了摆,并不愿意多说话。
邵真心领神会,立刻夹着尾巴逃走了。
这几乎是最坏的结果了。聂加想起自己教养他的初衷来,虽然并不敢奢望一派祥和的老来还可以亲昵的会面,但是起码点头致意也是要有的。
不料一路走到现在,却是个相顾无言的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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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道承自从接了关俊的电话就一直闭门不出了,后来闻听了阿山似乎已经回到国内的消息,更加惶急起来。——关俊呢?如果没事应该也回来了,如果有事???????????他不敢想了。
小幽的伤比预想的好得快,有时候看他在屋里转来转去,再回来手里已经端着一杯水,不禁就要感叹年轻的好处。
说起来,彭道承的年纪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光。可是一下子面对了这么多变故,凭空也生出了一种未老先衰的感叹。
他的江山如果真丢了,退路早打通了,未必就要死在这。——然而真要抛弃了这一切远走高飞,心里却很不好过。
以前的手下里最得心的关俊,一直捉摸不透的阿山,还有昙花一现的聂加,他们在这块土地上生长存在,是彭道承这一生觉得最亲近的人,真要走,恐怕就是永别了。
小幽依旧无忧无虑,傍晚的时候不知从哪找了一架老式的手摇刨冰机,兴冲冲的就要打碎了几块冰,做几碗冰镇山楂出来。
彭道承从书房打完电话,冷眼看着他费力的又是磨,又是擦,突然决定如果要走,这个孩子一定要带在身边。
刨冰机不知道在仓库的角落里扔了多久,被冷不丁拿出来工作十分不适应,于是一边咯吱吱作响一面摇摇晃晃的,并不怎么牢靠的样子。
彭道承走过去摸了摸小幽的后脑勺,说:“你手还没好,如果想吃我让人买给你。”
小幽晃着脑袋在他手心蹭了蹭,仍旧坚持:“不用,我有力气,这个也很简单。”
彭道承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白皙的脖子纤细挺直,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形象,心里一时又悲又喜。
巨大的冰块在力的作用下慢慢变成了一堆冰渣渣,小幽把它们分别倒进几个碗里,又撒上了蜂蜜和各种甜丝丝的调味料,盛出来放到彭道承面前的时候就是一大片白色打底的寒冷里,出现了春的生机。
他捏起其中的一个山楂抿了一口,又酸又甜。——他何其有幸,死到临头,还有这样的一个孩子陪着。
作者有话要说:大鱼已经进来了、、有人看出聂加一直在等的就是他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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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嗣自己数了数,他偷偷和挖墙脚的那一方暗地里联系的次数并不多,也谨慎。就他自己估摸着,现在这暗涌已深,他混在一潭子泥水里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出来,大家也顾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