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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恒道：“我来找你履约，我要她爱上我。”

听到他的话，明昭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开心，反而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要她爱你，自然是简单，我早就想到办法。只是，你对她……是真心？”

“当然。”燕恒斩钉截铁道。

明昭犹豫片刻，取出一枚魇珠。那魇珠晶莹剔透，不过指节大小，在她指尖散发幽幽紫光。

“这是南疆巫师依魔气特性所炼的蛊，叫心魔蛊。一般心魔蛊是让中蛊之人陷入极深的梦魇之中，如果中蛊之人不能自己解开心结，就会一辈子陷入梦魇之中。但我让他炼制的这只心魔蛊和一般心魔蛊不同，下蛊之后，下蛊之人会随着中蛊之人一同陷入中蛊之人的梦魇中。

“如果下蛊人帮中蛊人解开心结，两人都会苏醒；如果下蛊人没有帮中蛊人解开心结，心魔蛊失效，中蛊人醒来，而下蛊人会一辈子被困在中蛊人梦魇中，直到消亡。

“虽说我自以为了解她，能帮助你解开她的梦魇和心结，但说到底我不是她，我没有万全的把握。如果赢了，你帮她解开心结，她定会对大为改观信赖你甚至爱上你；但如果输了，你会死。”

“我不在乎，反正我烂命一条。”燕恒看着远方，幽幽地说。反正他不过是谢晏一缕元神幻化而成，早晚要被塞回谢晏体内，还不如死在他觉得有意义的事上。

明昭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她自小孤苦无依四处飘零，还曾……曾被人数次抛弃过。我师尊虽然对她极好，但我知道她并不把问剑山当家。她小时候资质平平，老一辈的尊者经常因为心疼明婳尊者而对她多有抱怨，我们新一代的弟子也因为嫉妒她觉得她德不配位而对她多有排挤——”

“嫉妒？”燕恒打断她的话。

明昭点点头，“我们这些被收为弟子的小孩，只要在没有正式挂名前，哪怕资质绝佳也拼了命的表现，就怕哪天师尊从外面领回来另一个天赋绝伦的同龄人收为弟子。可她不一样，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连那些外门附庸弟子的资质都不如，可明婳尊者就认定了她。无数价值连城的丹药法宝全灌给了她，哪怕她二十岁都还未正式筑基也挂名正式收她为徒。有她在，我们的努力成了笑话，我们既看不起她，又羡慕她。你明白这种感受吗？”

燕恒迟疑地点点头，看不起是因为哪怕她得到明婳尊者全心全力的帮扶修为境界也不如自己，而羡慕则是她轻而易举得到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两种极致情绪的混合，便成了嫉妒。

谁会和一个自己看不起又过得比自己好的人做朋友？用明昭的话，就是德不配位。

燕恒闭上眼，就仿佛能看到宋凌被忽视被排挤的童年。没有人关心她，也没有人理解她。

“后来……”明昭继续说，“她似乎遇到了一个对她很好的男人。那些年，她实力也不停往上升，那些看不起她、修炼速度比她快的弟子渐渐在比试场上输给她。一切都像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连我也以为她会幸福下去。可偏偏……”

“偏偏？”燕恒重复。

明昭点点头，“明婳尊者找我师尊商量的时候我听了些去，似乎是那个男人拒绝了她。明婳尊者不知如何是好，便找我师尊商量，两个人叽叽咕咕半天，最后明婳尊者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提出要给宋凌招婿。”

那时候，她心里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心痛，就连提出要和宋凌比试，也不知道是想借机打压宋凌还是想转移宋凌注意力。

但最后她输了，这让她耿耿于怀。她清楚记得比试时候宋凌的本命剑出了异样，原本光洁如冰的本命剑在和她的本命剑对接时闪过一道黑光。

这些年她远走南疆，一是想弄清楚当年比试到底发生什么事，宋凌是不是光明正大赢她；二是，想替宋凌解开心结。

燕恒听她说完一切，“我还以为你很讨厌她。”明昭说要和他合作，要他帮她探听一件事时，他下意识以为明昭要害宋凌。但听她刚才说起往事的语气，燕恒又觉得不像。

如果不是关注看护，是不会将一个人受的苦看得明明白白。

“我是讨厌她。”明昭说，“正因为讨厌她，所以才清楚她。”可最初的时候，她还是很喜欢宋凌的。当明婳尊者将小小的宋凌放到她母亲怀中时，她看着乖巧闭眼正在睡觉的宋凌想，这么漂亮的的小女孩从今往后就是她的妹妹了。

她也有妹妹了，她的妹妹比村里其他小孩的妹妹都要漂亮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