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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礼——“老朽,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先生承让了。”颜路随即施礼,“后生当不起先生重礼。”
“哈哈!好好好!”一连道了三个好字,老叟忽而伸手把棋盘上所有的棋子挥落到了地上,驱散了一旁看热闹的一干人之后,慨叹道:“老朽终于遇到了解出这珍珑的人了。只专注于中腹厮杀,而罔顾边角之人,有所见地而终究不过鼠目寸光,故吾谓之下等。而妄图以边角定胜负之人,虽比之下等之人略上,但终究无力力挽狂澜,是为中等。而,真正能解天下之忧之人,必然能解双龙缠斗,而不至两败俱伤。成天下者,方为胜者。世人执迷胜负虚名,以至于七国乱世啊……”
“先生!”颜路只是略做了个揖,“后生并无意天下,这七国的纷乱,无心,也无力去干涉。天下事,自有天下人解决,又何苦单单把这担子推到了,后生肩上?”转身,把素绢放在了衣内,毫无留恋。
“身在天下,你,又何尝不是天下人?”老叟看着少年决然离去的背影,静立,未去阻拦,“你又何尝无恨?”
“恨——”贝齿恨恨咬住了下唇,本应该是空寂的心中却突然泛过一阵难以压抑的刺痛。
漫天的雨,满城的血,手指的刺痛,火焰的无情,少年的……嗓音。
到底是在说些什么?看似清晰的场景,却在千百次回放之后,变得模糊。一切的一切,都似是而非,只有那钻心的刺痛,无法忘怀……
“南儿——”脱口而出,随即便捂住了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嘴唇,蓦然回转过身,似是而非一笑:“先生,何必强求。已求相忘,何必要我相忆?”
“非也非也。”老者摆摆手,慈眉善目,丢弃了身后的棋盘,“命也夫,若不从之,何能改之?”几步便到了颜路身前,“随我来吧。”
“我命由我,何有天?我若不从,何不能改之?”略略沉下了眉目,少年神色似有些许的不悦。
“少年人,你若是能一直如许坚信,便好了!”老叟拂了拂胡须,神色有些许捉摸不清,“那老夫就放心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不知何时两人便已到达了一个无人的小巷。老者忽而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把黯淡无光的软剑递到了颜路的身前,“此间并无戾气,虽非十大名剑之一,却是千古唯一一把杀生而无丝毫戾气的仁者之剑,现在交予你了。孰善孰恶,我想你定当分明。”
接过那把软剑,那软剑此时却飞快地缠到了颜路的手上,手指刺痛,流出的鲜血便被那把剑一饮而尽,原本黯淡无光的剑体突然放出温润的银色光芒。似与某物遥相辉映,天空一时闪过一道耀眼光芒。
史传,天降祥瑞。
“哈哈哈——”老者看着天边的光芒,忽而笑出了声,似乎眼角都有了隐隐的湿意,“红颜,果然认你为主了。年轻人,此剑红颜,它的剑鞘,不久之后,你便会遇到的。”
“既然承您恩情,指点天下,那么颜路在此一诺,定倾尽一生,助有缘人争雄天下。是非黑白,现世难知,若后世有知,定不负先生今日所托。颜路无德无能,所能做便是如此了。”
“够了够了。”老头子笑着拿粗布抹了抹老泪纵横的脸,“老头子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到头了,终于可以去见那人了……哈哈哈……”不知癫狂还是喜极,老头只是背朝着颜路挥了挥手,“少年人,且去寻你心中之境罢!”
继而,便是一阵苍凉的歌子,“妩清涟兮,望月,倚兰舟兮,退水。可有期兮,与子携手。同忘尘兮,走天涯。”
久久凝望,直到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尽头。颜路才缓缓靠墙撑住身子,素绢染血。良久,才勉力直直去了小圣贤庄。
朱红色的大门,似血凝成。直到到了小圣贤庄十多米之外,颜路才慢慢停下了脚步。手,轻轻拂过腰间缠着的红颜,低嘅一声,向着偏门去了。
正门一道迎君子,二道迎贵客,三道迎天子。
而自己并非君子,更非贵客,而这天子二字更是此生此生无缘有此瓜葛的。默默一笑,“我终究还是只适合一个小小偏门啊!”
所谓富贵荣华,兴衰荣辱,又有何干系?
从容不迫地踱着步子,缓缓到了偏门,抬手,轻轻叩门。不多久便有一儒服小童略略打开了门,大大的眼睛朝着门口偷瞄了几眼,几番下来,才打开了大门。
“不知这位公子来小圣贤庄,有何事?”微微拱了拱手,大眼睛偷偷朝着颜路扫了过来,不想这一扫,却是愣了神。
颜路只是站在那边,一语未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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