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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有关系的是他们的继承人。
这些人的确忠于他们的传统:有些人在拉罗埃里、博瓦-哈尔蒂和贝尔纳尔·德·维尔纳夫身边作战;有些人在布尔蒙、弗罗泰和乔治·卡杜达尔身边作战①;他们总是那么勇敢,那么忠诚;他们总是狂热的宗教徒和保皇分子;他们的外貌始终是那么狰狞,野蛮,他们的武器始终是长枪,或者是一根普通的棍子——当地人叫作杠棒;他们总是穿着同样的服装,也就是褐色的羊毛便帽或者宽边帽,只能勉强盖住他们乱蓬蓬地披散在肩头上的平直的长头发;他们还是些老AulerciCenomani②,就像恺撒时代的promissocapillo③;他们还是些穿肥长裤的布列塔尼人,马尔西阿尔④提到他们时是这样说的:
①以上人物均为朱安党首领。
②拉丁文:卢瓦尔河和塞纳河右岸之间的古高卢部落的土著。
③拉丁文:长发披肩的人。
④马尔西阿尔(约四0——约一0四):拉丁诗人。
⑤拉丁文:穿得那样宽大,就像布列塔尼穷汉们穿的那种大脚裤。
为了防雨御寒,他们都穿着长毛山羊皮的外套;作为联络暗号,有些人胸前挂一块圣牌或者念珠;另一些人挂着一颗心,一颗耶稣的心,作为全体成员每天都一定要做同样祈祷的一个团体的明显的标志。
就在我们穿过下卢瓦尔和莫尔比昂之间的分界线时,这些人就分布在拉罗歇-贝尔纳尔到瓦恩,从凯斯唐贝尔格到皮利埃一带,也就是说在米齐拉克镇周围。
不过,要把他们从他们隐藏的染料木、欧石楠和灌木丛中找出来,必须要有在高空翱翔的老鹰、或者能在黑暗中看到东西的猫头鹰的眼睛。
我们进入这看不见的哨兵网,涉水渡过一条无名河——它在阿尔扎尔和唐冈之间靠近皮利埃的地方入海——的两条支流,我们就大胆地走进米齐拉克镇吧。
村子里阴暗而安静,只有一座屋子,更可以说是只有一间和其他屋子没有任何区别的小茅屋的护窗板的板缝里透出一线亮光。
那是走进村子靠右边的第四座屋子。
把我们的眼睛凑到这块护窗板里面的一扇窗子上去看看。我们看到了一个人,穿着莫尔比昂富裕农民的服装;不过在他的领子上,他上装的纽眼上和帽子的两端,镶有一条一指宽的金边。
他那套服装的其余部分是一条皮裤子和一双翻口皮靴。
他的军刀扔在一张椅子上。
手头有一对手枪。
在壁炉里面,两三支马枪的枪管闪射着熊熊的火光。他坐在一张桌子前面;一盏灯照着他专心致志地在阅读的几张纸,同时也照亮了他的睑。
这张脸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的睑;如果不是因为正在考虑一场游击战争而使这张脸阴沉下来,可以看出他的表情原来应该是坦率和愉快的:一头漂亮的黄头发,一双大大的蓝眼睛炯炯有神,脑袋具有布列塔尼脑袋的特色,如果我们相信加尔①的理论,这种头颅非常适宜于发展倔脾气。
①加尔(一七五八——一八二八):德国名医,发明颅相学。
因此,这个人有两个名字。
他的小名,也就是士兵们叫他的名字,是“大圆头”。至于他真正的名字,也就是从他可敬的、正直的父母亲那儿得来的名字是卡迪达尔,也就是卡杜达尔,由于习惯而改变了拼法的名字已经写进了历史。
乔治是布莱什大堂区凯尔莱阿诺小堂区一个农民的儿子。据传说这个农民又是一个开磨坊的。在旺代首次发出保皇暴动的号召时,他刚不久在瓦恩中学——离布莱什仅几法里——受完了良好而扎实的教育:卡杜达尔听到这些召唤,拉了几个一起打猎和一起玩乐的伙伴,带着他们越过卢瓦尔河,去找斯托弗莱,要为他效劳。可是斯托弗莱一定要看到他先要有所成就再肯和他打交道:这正中乔治下怀。这种机会在旺代军中是用不到等多久的;第二天就有战斗;乔治开始干了,他英勇搏斗,所向无敌,过去做过猎场管理员的德·摩勒弗里埃先生看到他向蓝军冲锋的气势,情不自禁地高声对他身旁的蓬尚说:
“这个大圆头如果不被炮弹削去,我可以向您预言,这个人大有希望。”
卡杜达尔从此就有了这个浑名。
五个世纪以前,马莱斯特罗瓦,庞奥埃,博马诺瓦尔和罗歇福尔①的老爷们在任命布列塔尼的妇女们赖以赎身的那位陆军统帅时就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