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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敬完礼,我就立刻拿起书包冲出教室。
不过,当我到了校舍后的旧音乐科大楼便傻眼了。教室门上已经锁了一个挂锁。那个女人,竟敢对我(擅自使用)的房间做这种事!
看到眼前的挂锁,我便想起包包里的回纹针和一字螺丝起子。不要小看我自己改装音响时锻炼出来的技术,这种廉价的锁只要一根细长的铁丝就搞定了。不,这种做法应该算是犯罪吧?话说回来,如果被人看到我在这边开锁,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不过只要我速度快一点,大概花不到一分钟……“你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弹起几乎快三公尺高,回头一看——
原来是真冬。她气到一个不行,栗色的长发看起来就像倒竖在头上。
“你这个罪犯,刚才一定在盘算怎么把锁撬开吧?请你不要再接近我了。”
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你凭什么骂我?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真过分,连她本人都把我当成跟踪狂了吗?跟踪骚扰可是告诉乃论罪,看来我的人生已经击到非常糟糕的境地了。
“不,呃……这间教室本来一直是我在用的,那台扩大机也是我改装的。”
我极力忍耐地说明着。
“明明就是你擅自使用!”
“不过,向岛老师说,我也可以使用这间教室……”
“这里是练习室,不是拿来躺着听CD消磨时间的地方!”
真冬一把推开我,接着打开门上的锁后就走进教室把门关上。我的思考冻结了几秒之后,便二话不说地像是要把门扯下来一样用力打开门闯了进去。
“不要把我当作浪费时间的笨蛋。人生就是一直虚度光阴,直到死为止。”
“那你现在快去死一死不就好了?”
她刚刚是不是对我说了一些残酷无情的话啊?
“不行,如果我死了,妈妈和妹妹会难过的。”我放任我的嘴巴胡说八道。“我早就知道你家里只有一个没用的老爸了。”这什么回答啊?可恶,这家伙已经看过哲朗的评论了吗?那个可恶的老爸总是毫不在乎地把我写进他的乐评里,例如:“这个指挥家在处理慢板时的迟钝就跟我儿子作的马铃薯沙拉一样”之类的。可是——
“我承认他是没用,你可以把那家伙当白痴看,不过实际上因此感到困扰的人只有我而已。给我道歉!主要是向我道歉。”
“评论家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麻烦,总是写一些有的没的。”
喂喂,这是什么话?真冬的表情不知何时严肃了起来,好像就快哭出来了。话说回来,我到底在这种地方跟她鬼扯什么啊!突然回过神来,头脑也很快地冷静了下来。
“又不是自己弹的,只是随便听一听别人的演奏,就像你一样开始胡说八道。”
“呃,这个嘛……”胡说八道其实是我的毛病喔——我原本打算这么说,不过仔细想了想,这实在不算是反驳,只好沉默以对。
“……不过就是吉他,我也会弹啊!”
无意间从嘴里冒出的话,这可不是胡说八道。
身为一个听过各种摇滚乐的男生,我也曾经弹过吉他,虽然那是国中二年级夏天的事了。我还曾经从家里的置物间挖出一把满是灰尘的古典吉他,用它拚命地练习《走蛰越榇》的前奏。
不过现在已经——连碰都不碰了。
真冬眯起眼睛,眼神也冷漠了起来,表情看起来好像在说:“反正又是你胡说八道吧。”
当我正想再说些什么时,真冬突然把靠在桌边的吉他拿起来接上扩大机,之后又走到我身边,强硬地把手里的全罩式耳机戴在我头上。
“干什……?”
“别动!”
她以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匹克,挠拨起吉他的弦。我突然坠入音律的奔流之中。自用力敲击的不和谐音之中,干变万化的下降音如同岩壁上的瀑布流泻而出。接着出现的是自谷底涌上的,雄壮且怪诞的琶音拱桥,以及踩踏、舞动于其上的,经过精炼的旋律。
这是——萧邦的C小调第十二号练习曲。
在我脑中刮起的暴风雨,被唐突的终止和弦给硬生生打断。
我一脸茫然。真冬从我头上扯下全罩式耳机,现实世界的声音悄悄传进我的耳里。自己的心跳、呼吸的气息、远处车道的引擎声、棒球社员跑垒时的加油声,每一种声音听起来都那么虚幻不实。
真冬弯着腰一直盯着我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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