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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日 。。
1949年的故事(老同学通信)之五
Y…Q同学:
今年的老同学聚会,如同去年的一样,我仍旧是最后一批离去的。望着大家纷纷散去没入人群的背影,不觉一阵惆怅涌上心头,重新开始了对明年这一天的期盼。老同学们在一起,似乎产生了一种“群体效应”,大家又像是回到了青少年时代。
同窗三年,我和S…P一直住在同一间宿舍里。他小我一岁,比我还要单纯,无忧无虑,喜欢嘻笑打闹,我们两个比较要好。去年聚会没有见到,一年来一直盼望今年能够见面。这次见到了,他己经胖得至少相当当年在学校时体重的两倍半。不知道是变得迟钝了,还是有什么心事,他的脸上失去了笑容,我提一两个过去的本来可以给我们带来欢快的话题,也开了一两个过去常开的玩笑,他却没有出现我所期待的反应。我好不失望。他完全变了,再也找不到四十年前的S…P了。据一位同学介绍,他一直过着独身生活,为什么?难道精神上受到过大的刺激?
一九四九年暑期,同学们在分头寻觅将来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途径。我怀着到工人当中去体验生活、理解生活,准备将来当个作家的幻想,选择去门头沟煤矿职工业余学校去教工人识字。作同一选择的还有X…J、H…Zh、M…Z。一九五零年以后,再也没有和X…J、H…Zh见过面。去年聚会见到了H…Zh,今年聚会又见到了X…J。在门头沟的时候,H…Zh曾经半认真半玩笑地告诉我,X…J家里是地主,父母年迈,由她当家,别看岁数不大,曾经提篮串村收过地租。回学校以后,记不清是一个什么机会,曾拿这件事开过X…J的玩笑,引起她好一阵辩解,说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学生时代,是觉得X…J和其他同学有些不同,象是当过家的样子。将近四十年之后这次见面,发觉她的装束、风度和大家都不一样,像是一位在富有家庭中做了多年主妇的知识分子。她的音容笑貌和四十年前几乎没有大的差别,人也显得特别年轻。在她远远地向集合地点走过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很想见到Zh…R,我们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同过两年学,比较要好。不知道他有什么魅力,男女同学接触稍稍一多,他就把M…Z给迷住了。当年的M…Z,像儿童一样,似乎十分幼稚。我也很想能见到W…Y和P…L,不知道她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去年聚会时,Sh…F看到我才谈两句话,就特意告诉我,P…L到过北京,住在她家,已经很胖很胖了。
这次聚会没有见到Y…Sh老师。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在问过好之后,我说:“老师,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她说:“我教过的你们这些同学,都是好学生。”她在回忆起自己教过的学生的时候,似乎非常满意。Y…Sh老师一向以自己的品德、学问倍受同学们尊敬。她十分正直,从不说假话,从不说应付别人的话,讲课时甚至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解放前,她不谈时局,不谈社会,只是认真教书,专心育人。遇到个别同学不按时交作业或不认真听讲,偶尔也说几句严厉的话。有时被一些同学怪里怪气的发问或回答,引得笑一笑,但只限稍一解颐,从不大笑。她没有大动过肝火,只有一次例外。大概是在一九四九年的春夏之交,刚刚恢复上课不久,一次在课堂上打开书本之前,张老师火气很大地谈了一件事情。她说:“有的同学向学校反映,说我说离校参加革命的同学是时代的牺牲品,我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祝您
全家愉快
魏朽
1988年10月5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949年的故事(老同学通信)之六
Y…Q同学:
一年多没有给您写信了,忙、乱往往会夺走一个人所有的美好思绪。今天是元旦,值班,提起了笔,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
一九四九年的最后几天,有个星期日,天气很冷,三几位同学蜷缩在宿舍里拥着被子看书、聊天。Zh…I忽然来找我,要我去出席党支部大会,说是讨论我的入党问题。会场在学校图书馆楼下的一间房子里,全校同学中所有的不到十名党员都到了。大部分是后备党员(当时还不称预备党员),正式党员只有Zh…I、L…W、Sh…R等三位同学和教导处主任D大姐等两、三位干部。现在留在记忆中的,只有三位同学的发言。一是J…L,谈了谈对我在解放前后表现的看法,她说,一九四八年上半年从壁报的文章中注意到了我,认为是进步的。解放初,因为看到和政治上可疑的同学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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