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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反映的一切优点。
有人这样比喻,小说是走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走到哪儿算哪儿;散文是散步,中间就有了一些情绪和感情。诗歌是跳舞,有目的,有心情,有节奏,还要有音乐。
尽管这个比喻不很贴切,但是它很形象地说明了一个问题:诗歌与小说的区别。也就是我要说的第一个问题,诗歌的内容。
以前,人们一提到诗,就会用“诗言志”来概括诗歌的本质,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愤怒出诗人”。这二种提法,从表面上看似乎没有任何联系,究其实质而言,他们是一样的,诗言志,志是什么?志是想象,是理想,是向往,是追求,总之是人们达不到某种意愿的想象。这种想象,用语言和文学表达出来的,就是诗。
愤怒出诗人也是一样。人们对现实生活的种种不满和某种倾向,任何一类文学作品都不能像诗歌那样入木三分地揭露和反映。
如屈原《国殇》中的“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诗句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悲壮气概,视死如归之情,充分说明了诗人的爱国精神。还有“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这纯粹是对英雄主义的颂歌——人死了精神还在,人死了也是鬼雄的英雄豪杰。这样的诗句,只能是诗人在特定的社会环境下写出来的。
再比如现代诗人,我的老师周所同在一九九五年七月十日创作于北京的《住房申请书》这首诗,它是这样开头的:
上级领导,我叫周所同,
先说出我的名字是因为我一文不名。
你不认识我正如我认识你一样自然,
其间的距离谁也无法说清。
重要的是你是上级我是下级,
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应互为依存。
为自己的事情伸手总是有些难堪,
你不妨把我的脸红看作是一种卑微的心情。(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散)
在诗的背后,诗人那种无奈和等待,绝不是今天我这么说得轻松啊!
该说和不该说的话也许还有很多,
你千万不要因此将我看作刁民。
其实此刻我正走在上班的路上,
面对初升的太阳心头还是充满希望。
我爱这个世界是因为它还有希望,
只是前半生只能这样了。
尊敬的领导,
留下后半生我就等你的回音……
这样的诗句,包含了诗人多少辛酸的眼泪。记得我最初看到这首诗时,心情异常激动,好像诗人说出了我心中的话。后来再看,越看越心酸,越看越气愤。我们可以设想一下,诗中的那位领导看到这首诗的心情会是怎样呢?
写诗与绘画是一样的。绘画中有“喜气画兰、怒气画竹”之说法,同样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诗的本质,是由诗的内容和形式决定的。
下面,我谈谈诗歌创作中的口语化现象。
任何一位诗人在创作过程中,都会与他所处的时代、环境、地理等因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处在唐朝安史之乱时期的杜甫老先生,深受其害,才写出著名的“三吏三别”,现代诗人李瑛经历了一九七六年那场大灾难之后,才创作出哀思溢于言表的《一月的哀思》。在*年那个特殊的日子里,时代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诗作《哭山》就反映了一个中国青年忧国忧民的心:
太阳下你沉默不语
唯一的一声响动
铸成大错
从此你面目无光
两腿沉沉
之后一个闪电未到
就听见一声雷响了
这样平凡的语言组合起来,似乎很难理解诗人到底要表现什么?可是把这些诗句放在*年当中,这些诗句就像长了脚一样。
英国诗人艾略特在一九二二年发表的《荒原》中,有这样的诗句:
明天见,毕儿!
明天见,娄!
明天见,美!
明天见。明天见。
这样的诗句放在《荒原》里,给人的感觉是很恐怖的。“明天见”其实就是明天见不着的意思,仿佛是一个将要死亡的人说的话,也好像是一个将要灭亡的世界,留给宇宙的声音,那种向往生活,热爱生命的欲望,是任何文字都无法表达清楚的。
八十年代时,中国诗坛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无数流派,尚仲敏为代表的“大学生派”就比较活跃,他们的艺术主张之一:反崇高,指诗的本质;之二就是对语言的再处理,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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