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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侧看见,终是不忍的,缓缓伸出手来。她轻轻将手交到他手里,忽然一紧,已经让他攥住了。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她的眼睛在暗沉沉的光线里似隐有泪光闪烁,极快的转过脸去,华秀看在了眼里,却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是那样握着她的手,然后怎么也不肯松开,他与她之间难道终是免不了要走到最后一步的嘛?
感受他这样的动作,她回想起了那一次两人一起落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黑暗里,他伸出手来保护她,她以为两人真的可以从次冰释前嫌,自此相安一生,但没曾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她的眼泪却漱漱的落下来,他默默无声将她揽入怀中,只觉得她微微抽泣,那眼泪一点一点,浸润自己的衣襟。满心里却好像窒息了一样,心中翻出一缕悲怆,漫漫的透出来,只不愿再去想。
看见他的神色,她心底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他的手微微有些发冷,轻而浅的呼吸拂过她的鬓边,她乌发浓密,碎发零乱的绒绒触动在耳畔,心下无限哀凉,只不愿意抬起头。她不知为何有些怅然,就像是丢了极要紧的东西,却总也记不得是丢了什么一样,心里一片空落落的难过。汗濡湿了潮潮的腻在掌心,苏若尘怔怔瞧着窗外的斜阳,照着树影映在窗上,耳中只听到华秀呼吸的声音。
华秀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飘忽的,像是极远的人隔着空谷说话,隐约似在天边,他淡如清风的说道:“既然你来做我身边的探子,应该也已经想明白,探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苏若尘原本只已渐渐松下来的心絯,立时又一次崩紧了,她怒然的说道:“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好啦。”
“那个人真的那么好嘛?”华秀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
“什么?”苏若尘本来只是错愕,但微一恍惚,便立时反映过来,他在说什么,只只觉太阳穴突突乱跳,额上青筋迸起老高,瞪着华秀,慢慢抽出手来,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聪慧敏锐,人也少年英俊,最重要的是,他待我以诚,可是我却没有法了,只能嫁于你了。”
华秀听到她一直在赞扬那个男子,心里越发光火,扬手便欲一掌掴上去。见她双眼望着自己,眼底痛楚、凄凉、无奈相织成一片绝望,心底最深处怦然一动,忽然忆起许久许久以前,久得像是在前世了。也曾有人这样眼睁睁瞧着自己,也曾有人这样对自己说:“你不是待我最好的,也不是身世背景最好的,甚至你不曾以诚相待我,甚至你在娶我的那一天,便是在算计我,可是我没有法子。”那样狂热的眼神,那样灼热的痴缠,心里最最隐蔽的角落里,永远却是记得。谁也不曾知道他辜负过什么,谁也不曾知道那个人待他的种种好——可是他辜负了,直到她的死讯传来,他才知道,这一世他都辜负了。他的手缓而无力的垂下去,慢慢的垂下去,一瞬间只觉得那一种悲辛无尽,涌上心间,凄楚哀苦,只是绵绵不绝,仿佛此生此世都永无宁日一般。
华秀终是缓缓的走了出去,只把苏若尘一个人留在了屋里,一直走到了回廊处,华秀这才回过头来,望着那院子,对着自己的副官勒武说道:“勒瑞儿是你的族姐吧。”
勒武应了一声,华秀继续说道:“领她回去吧,我允她自由了。”勒武的脸色立时有些变了,可是他看了看华秀的脸色,终是不敢说出什么来,只是这样一句话,便已决定了勒瑞儿的未来。
南山卷 186 何处可话凄凉
186 何处可话凄凉
华秀出了门,径直去了马厮,取了自己的马,扬身上去,骑着便要出去,众人跟之不上,最后只有勒武抢了一匹马,追了上去。这时候边城里还有些凉,不过已经下了前后几场疏疏的冷雨过后,跑在街道上,也能嗅到淡淡的泥土腥味,只是他却只是顺着那样的气味,向外催着马飞而去,勒武跟在后面,也不敢乱叫嚷,只是不停的追着,因为才是战后,群多兵士们,所以街上行人百姓并不多,
华秀只是催着马,一路奔向了自己的驻地,华秀的驻军指挥处是在城外的大悲寺里,大悲寺中植有梅花千余株,所以还没有到大悲寺,便能看见那一片红艳的花,平时华秀也觉得雅致的行,但现下的光景里,他却只觉得心烦,只觉得心烦,他手上的伤还没有包扎,他用力带着缰绳,血正顺着他手慢慢沿着缰绳滑出,却又一点一点的让缰绳吸了进去,山间风大,帷帽上的流苏被风吹得飘飘拂拂,由山门至大悲殿,大悲寺中此刻却冷冷清清,偶然听到隐约传来一声半声梵唱,便如深处山中的空谷幽寺一般。
华秀一口气奔到了寺院之前,早有士官过来迎接,华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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