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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去拉,一只手伸过去,姑娘张嘴就咬他的虎口,幸亏他躲得快,这一下咬住了,以紫云的性子,是再也不肯放开的。
“好个狠毒的*子”丁公子大怒,一巴掌打了过去,“你撒赖我就怕你不成?”
“我也不怕你。我拼着一条命,你休想得意。”紫云边哭边说,“要命有,要我的身子,你得水桶里翻个身来。”
丁公子呆了一下,这句话他听不大懂,不过大约的意思是明白了,狞笑着说道,“我也不要你的命,也不碰你的身子,千人骑的破货,好稀罕吗?来人,剥了她的衣服,倒要看看是什么金镶玉嵌的‘宝贝’?”
紫云心胆俱裂,看起来拼着性命不要也难免受辱。这些豪奴听主子这样说话,无不阴心大动,过来就要掰她抱着栏杆的手,紫云无奈,使出丹田之劲,厉声狂呼:“救命救命啊”
声音尖利,顺着风传出去好远,恰好一艘打渔的小船经过,船上一个后生在打浆,一个老翁在掌舵,紫云一眼看见,更加扯开嗓子大喊:“杀人啊,救命啊”
后生听见了,用力划桨,向这边靠了过来,那老翁看了看,回头说了句什么,将船舵扭转,向着岸边划去。
不好丁公子心想,定是上岸去找人来,再行搭救。到时候人多嘴杂,自己怕也担待不起,眼看着这一桩快意之事做不成了,便把她重新推进舱中,对她说,“你不要当你死了,就会惹我一场人命官司,告诉你,这不过费我几两银子,不为大事。只是,你虽然可恶,也还犯不着送你的性命。你如止了哭,我就送你回去。”
这一边,三姨心疼紫云,怕她在丁公子手中遭难,派人顺河寻找,终于在城南找到了兀自在树林中嚎哭不止的姑娘,这才带回园子中。
三姨赶忙请来大夫,为她诊治,切脉之下方才知道,姑娘有了身孕。
因着紫云始终不愿打掉腹中的胎儿,惹得三姨大怒,从这一天起,摔盆打碗,指桑骂槐,言语之刻薄狠毒无以复加,紫云每日以泪洗面,难过极了。
丁公子在田园大闹一场,并未能顺遂心愿,一则恼恨,二则更加心痒难耐,总想着找个什么法子,把姑娘弄到床上去,得谐‘鸳盟’。
三姨心中恨姑娘不懂事,便想出了一条计策,要把姑娘献给丁公子,一来可以赚上一笔银子,二来,她入这一行多年,深知怀孕之初,最忌房事,一旦**激烈,弄不好就有流产之虞,到时候,真要把孩子弄掉了,岂不是顺遂了自己的心愿?真正是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于是便把丁公子找了来,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丁公子大喜,拿出五十两的元宝放到桌上,“既然如此,一切就拜托三姨了。这几两银子,不算缠头,只当是为三姨赔礼。”
三姨笑逐颜开的收下银子,开始布置起来,不想这番话给人听见了,就是和紫云同为姐妹,彼此交好的碧荷,偷偷的把话告诉紫云,后者大惊,“三姨……真的和丁公子商议下来了?”
“是啊,妹妹,这是我亲耳听来的,妹妹要早想对策啊。”
紫云也慌了手脚,虽然不再像当初**于金老爷那般悲愤欲死,但思及三姨如此无情,心头更多了几分寒意,而自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日后一个疏忽,给丁公子得手,又如何难堪?
一念至此,紫云姑娘动了死念,只是还舍不得腹中胎儿,自己死便死,孩子无辜,难道真的便带着他一起共赴黄泉?不行总要将孩子生下来,将他交付其父手中,到时候,自己或死或存,只看他爹爹是何决断了。
于是找了个机会,借出外陪酒之机,带着身边多年来积攒而下的私房银子,雇了一辆马车,一路从天津到了北京。
这一面,费莫氏把从姑娘处听来的话原原本本的告知肃顺,另外一面,肃顺派到天津去打听消息的下人也回来了,听他说,紫云姑娘所言皆为属实,只不过,紫云姑娘数月来迎来送往不断,腹中若说有了孩子,也殊难断言,就一定是某人所留血脉。
这样的消息让肃顺大感为难,好在情况已经全数摸清,如何决断,还是俯请圣裁吧。
转天一早,肃顺赶到了园子中,今天皇帝把叫起的地方改在了山高水长,第一起照例是见军机处,这一天的公事很多,奕办差还京,除却皇帝派人在通州传旨嘉奖他之外,还要于这一次赴江宁办差的所有随员,两江治下,以两江总督为首的一群人的嘉奖,都要在御前做出决断,各种事夹杂在一起,迁延良久,直到过了巳时,方才碰头而出。
肃顺等得唇焦舌敝,他心中挂念紫云来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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