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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jīng研习曾无一人,何得有杰出之士,成非常之才耶?”
“臣思,自强首在储才,储才必先兴学,故自强之道,以作育人才为本,求才之道,尤宜以设立学堂为先。”容闳在折子中写道,“中国智能之士,何地蔑有,但选将才于俦人广众之中,拔使才于诗文贴扩之内,至于制造工艺皆取才于不通文理不解测算之匠徒,而yù与各国击长较短,断乎不能职道之愚,当赶紧设立头等学堂、二等学堂各一所,为继起者规式。”
“臣流于域外多年,考其所为,学堂之等、入学之年,程课之序,与夫农工商兵莫不有学,往往与曲台之礼、周官之书,左氏公羊之传、管墨诸子之说相符。”有此得出结论,“盍见古圣人之道,大用大效,小用小效,文轨虽殊而莫能外也。”
容闳认为,任何一种教育,都‘不敢不悉心斟酌’,主张‘保存国粹而讲求实业。’但是,要办理大学新务,采取‘西学中用’,按照西方办大学的模式办起中国新式大学,就不得不依靠洋人之力。
若是说以上这些,袁甲三尚能勉强平心静气的阅看的话,接下来的话,就很让他觉得不能接受了,在折子中容闳写道,“必须遴选深通西学之员总理,把具体办学之权,完全委托洋人主管,委任洋人中心向天朝之人为总教习,其他体制结构、教育规章、奖惩制度、教员配备,以致待遇等种种方面,都要一体按照西洋的方式来进行——这样的文字,在袁甲三之流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了
若不是刚才在养心殿见驾的时候,提前为皇帝知会过其中违碍文字,袁甲三简直要第一时间提笔而书,攻讦容闳言语荒唐了。不过饶是如此,仍自觉得受不了,他一把将奏折合上,向外吩咐一声,“外面,有什么人在吗?”
“二叔,侄儿在。”mén扉轻开,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应声而入,是袁甲三的侄儿,名叫袁保庆。
“笃臣,你到……”袁甲三叫着侄儿的字,“到朝房去一次,请上书房教习容闳,用过午饭之后,屈驾到翰林院来一次,就说我有大学承办之事,要和他商谈。”
保庆是举人出身,不过始终没有取得功名,跟在叔叔身边,一来探究学问,二来也是为了熟悉官场,准备有朝一日,能够得了一个出身,好入仕为官。
用过午饭,休息片刻,容闳到了翰林院,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由袁保庆领着路,进到袁甲三办公的朝房,行礼之后,奉上茶水,袁保庆在乃叔身后垂手肃立,随shì伺候,听两个人说话,“纯朴兄大才,老夫早有所闻,负笈异域,多年荣归,上年的时候,更méng皇上器重,以皇子并宗室子弟,教育mén下,着实令人赞服啊?”
容闳不善言辞,憨厚的笑一笑,没有说话,在袁甲三看来,竟似乎是将自己这一番溢美之词,尽数笑纳了?心中不免升腾起一阵火气:容某人好大的面子
“看老兄奏折中所言,有‘募请身为异国,心向天朝’之教习字样?”袁甲三复述了几句奏折上的话,问道,“请恕老夫无知,未曾思及能够有此一端。见纯朴兄文字,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怎么在老兄看来,洋人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闳老老实实的说道,“卑职任职同文馆教习之时,与馆中所有的各国教习,多有往来,如英人bō那根、法人查梅、美人博伊特、西人克诺尔斯等,初到天朝时,尚有人地两疏之感,十余载而下,便是连同眷属子nv,也尽数带至中国——不提以上数员,为皇上圣恩钦准,以多年教化之功,正式列入‘缙绅录’;就是中华泱泱文物,千载传承而下,也绝不是西方各国,所能比拟。学生听闻,bō那根、博伊特和克诺尔斯三人,更有心为自家子弟延请西席,授以制艺,有心让他们的儿子,走我朝正途。故而学生以为,这也是彼等一片仰慕之诚。虽是客卿之身,在我看,对我中华,倒比对他们本国还忠心些”
哪有这回事?袁甲三在心里说。他是理学传家,真正以道学君子自命,中西之辨固然因为皇帝多年来推行新政,不敢行诸表面,但口虽不言,那种‘目笑存之’的神态,在容闳看来也有些不大舒服。
只听袁甲三又问道,“那,老兄文中所言,让学子将生活琐事俱皆自己动手,甚或有学业之中,出外俭工者,这是何意?”
容闳给他解释了几句勤工俭学的含义,袁甲三大大的愣住了:“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照老兄这样说来,大学所有生员,朝廷只负教授之责,除此之外,竟是丝毫不予管理了?简直荒谬”
容闳给他骂得期期艾艾的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