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部分(第3/4 页)
用度,从来不曾有过委屈,因为她嗜食驴ròu,府里特意养了十几头膘féi体壮的大黑驴,供少nǎinǎi随时享用。享尽人间富贵。
不料yàn名为人君所知,就这样不黑不白的携回京中,皇帝偏又国事繁忙,不要说招寝、荣宠,就是平日里的吃用,还是靠同样出身微贱的云贵人和瑰贵人不时周济一二,才能度过。只不过贵人品秩很低,每日能够由内务府供给的也不是很丰裕——只说火炭蜡烛一项,分别是五斤、十支,隆冬季节,昼短夜长,连自己宫中也不是能够足敷使用,便是有守望之心,也没有互助之力了。于是,在这样的冬夜,主仆几个也不做任何事情,早早上chuáng,拥被而卧,却不想,皇帝一脚踏了进来。
由宫婢伺候着,胡luàn穿上衣服,到mén口迎驾,“你……”皇帝左右打量了一遍,回头带着埋怨的语气问惊羽,“你知道?”
“奴才不知道。”惊羽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奴才若是知道的话,不等皇上问,也会向皇上陈奏的。”
皇帝摇摇头,不再多做纠缠,上前一步,挽起了杨氏,“手这么凉?很冷吗?”
“多méng皇上垂问,民fù不冷的。”
虽是语气恭谨,却一片冷淡,皇帝听出来了,不自然的笑了笑,“这里实在不宜居住,今天晚上先到无倦斋暂时住一夜吧,明天,朕再下旨。”
“民fù不敢,民fù在这里……”她的话没有说完,皇帝转身就走,杨氏被bī无奈,不敢抗旨,只好跟在六福和惊羽的身后,一步一步向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养心殿东西暖阁之外,另有两进房屋,除著名的三希堂之外,还有随安室、无倦斋、梅坞、能见室和攸芋斋,其中随安室就是皇后的居所,不过很少留宿,除却咸丰七年,皇后的钟粹宫翻新整修的时候住过几天,就一直空落,有时候皇帝来了兴致,在养心殿招后、妃shì寝,才会使用。
杨氏进到无倦斋中,事先得到消息的御前太监早已经升好了炭火,燃亮灯烛,房中一片明亮,更温暖如小阳春一般,杨氏浑身一热,鼻尖发痒,‘哈秋哈秋’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惹得众人轻笑连连,“怎么了,在那么冷的地方都不会觉得,到这里,反觉得不适宜了吗?”
杨氏羞红了娇靥,“民fù失仪了。”
“冬夜漫长,早点休息吧。”皇帝留下一句话,转身带着惊羽和六福,出殿而去。
草草用过晚膳,皇帝让惊羽多多的调了一砚海的朱砂备用,拿过两份早已经呈报御前,却一直没有机会细看的折子,就着灯光,阅看了起来。一份是李鸿章会衔宝洌��希�胫荚谧苁鹧胢én增设海防股,并兼筹海军事,奏呈御前,仰祈圣鉴事;另外一份,是新任福建将军丁日昌所上的,创建轮船水师条款一折。
李鸿章在奏折中说,“海防股之设,……掌管海防之事,凡长江水师,沿海炮台,购置轮船,枪炮、yào弹,乃至日后创造机器、电报线路、铁路等务,皆归于该衙mén隶焉。”
他所提出的观点,是立于皇帝日前说过的,“举各省水师船政,营制、炮台、海径、机器、饷需诸般大端,均归一重臣经画”之语做出的,他认为,“仰见硕画远谟,弥纶八表,领佩莫名。”而具体cào行细务,他说,“中国海疆辽阔,局势太涣,畛域太分,自非事权归一,无以通气脉而资整顿,但设海防衙mén于近畿,沿海各省海防之务仅以一重臣主之,无论东自奉锦,南暨台琼,首尾延袤万余里,非一人之才力jīng神所能灌注,而形格势禁,既无长驾远驭之方,亦开外重内轻之渐,其事可暂而不可久也。”
“外重内轻”几个字很是打动帝心,身为过来人,他当然知道,满清亡国,固然有世易时移,新兴资产阶级有了更多的政治诉求,而不能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成为了导火索,但地方督抚权威过重,朝廷遥制无方,也是个中yòu因之一。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十余年的时间里,他先把全部的jīng力都灌注到了各省官场吏治之上,各项新政的推行,都是在半温不火、循序渐进的状态下进行,而不敢过于急躁的根本原因。
皇帝凝神细想,楞了片刻,又把目光投注到奏折上,“……查泰西各国外部、海部并设衙mén于都城,海部体制与他部相埒,一切兵权、饷权与用人之权,悉以畀之,不识他部得掣其肘。其海部大臣无不兼赞枢密者,令由中出,事不旁挠,未可以学在四夷而厚非之。”
接下来,李鸿章引述十年来皇帝每每就‘楚材晋用’之行而口谕及颁行天下的上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