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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永寿、栩坤、储秀;第二排是启祥、长春、咸福;皇帝西幸所宣召的杨氏,便居于长春宫中。
长春宫之后,便是重华宫,在世宗朝的时候,弘历被封宝亲王,便居于此处,登基之后,重华宫便成为‘潜邸’,踵事增华,大肆装修。重华宫的主要作用有两个,一个是临近新年到来的时候,皇帝招近臣,面赐福寿字时;第二就是观戏。
重华宫东面建有戏台,台前五楹敞厅,名为漱芳斋,每月朔望之日,以漱芳斋为公所,传内廷供奉,在此传演剧目;和东六宫之东的宁寿宫所建的畅音阁,同为紫禁城中,最大的皇家戏台。皇帝也很喜欢听戏,而且他本人jīng通音律,所谓天子故曲,同为知音。不过国事繁忙,不能舍弃责任,概而荒嬉。故而,这等丝弦之声,在大内不闻久矣。而现在的重华宫,也已经成为了十余位皇子、格格的居所了。
上书房的课早已经结束,亮起烛光的重华宫中不时可以听见孩子们的笑声、和太监、嬷嬷、谙达又哄又劝的声音。皇帝无奈的摇摇头,于自己这几个孩子,也是一点办都没有。在自己面前,尚能规行矩步,离开视线,又会回复孩童顽劣的天xìng——特别是大阿哥载澧,课学得不怎么样,论起胡闹、恶作剧的本事,丝毫不在自己当年之下。
又向前走了几步,隐隐的可以看见孩子们跑动的身影了,才站住脚步,他不想为自己的出现,打扰到孩子们一天难得愉快的心情,叹息一声,转身后退,“惊羽,我们回去吧。”
“皇上,您方才不是说,到长春宫中去的吗?”
“诶?”皇帝楞了一下,继而呲牙一乐,“也好,自从进宫之后,朕还没有见过她呢走,看看她去。”
长春宫只燃起昏黄的一盏火苗,皇帝一步踏进去,浑身发凉,较诸mén外,似乎全无半点温度差别,“哎?这里怎么这么又黑又冷的?”
房中的小太监似乎已经睡下了,慌luàn中顾不得朝仪,迎迓而出,纷纷跪倒,奏答之际,一片齿震之声,“叩见……主子”
“这里,是怎么回事?”
第22节寒夜(2)
皇帝西幸山西,带回来一个民间寡fù,即便皇后深知丈夫风流的天xìng,仍自气得娇容发白,居然还nòng什么假死的戏码,能骗得过谁来?等到了五台山,焚香祝祷,开始回銮途中,皇后找了个机会,把杨氏传到自己的寝宫,细细问过,当得知尚未shì寝的时候,即刻传随扈的太医院医正薛福成,为杨氏请脉——倒并不是关心她有没有疾病,而是担心她的身子不洁,最主要的是,怕进宫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到时候,hún淆天家血脉,厥罪极大
请脉之后,确定并无身孕,皇后又传内府的稳婆,给杨氏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认认真真的‘梳理’和‘检查’了一遍——这种梳理和检查,是极端的残忍和不人道的。更主要的是,于其jīng神上,是一种很大的羞辱。杨氏又窘又羞,恨不得一死以示清白,却又不敢。
回銮途中,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圣德有玷,一怒之下,就可能迁怒山西曹氏一族,到时候,就是阖家遭灭mén之祸,也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与她一开始抱定的舍身饲虎的主意,完全背道而驰了。因此,只好强忍悲愤,任由内务府的人折腾一番,方始了事。
等回到京中,将她安置在长春宫,另外选派了几个太监和宫婢服shì,但却另外有一个很讨厌的问题:杨氏入宫,无名无份清制,从皇后以下,不论皇贵妃、贵妃、一直到答应、常在等庶妃,每月都有固定的则例,诸如牛、羊、猪ròu、柴米油盐、火炭、蜡烛,总之每日所有需用之物,都是按照则例,由内务府发给的——甚至连一日三餐,也要自行解决。而没有品秩,内务府自然无能划归账目,于长春宫中,也只当没有这一个人,已经进九的天气,长春宫中却冷得如同冰窖一般杨氏倒是很有钱,但身处宫中,又让她到何处去购买应用之物?
听几个小太监言语失措的把经过说完,皇帝深深皱眉这件事怪不到任何人,只能说是自己的疏漏,但面上丝毫不lù,反而在黑暗中瞪起了眼睛,“一群糊涂的狗才这样的事情,如何不和朕禀明?”
众人哪敢分辨,趴在地上,咚咚撞头,暖阁外的mén帘挑起,杨氏由宫婢搀扶着走到堂上,盈盈拜倒,“民fù山西杨氏,叩见皇上。”
杨氏一生人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楚她家中兄弟不少,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又生得千娇百媚,国sè天香,自然受尽父母兄长的疼爱,出嫁之后,夫家素称豪富,于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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