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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尽最大的努力和对方走得更远罢了。哪个年代都一样，只不过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障碍。

桑桑会走下去，我会陪着她，像以前千百次的那样。不论她和十三结果如何，都会在我们生命中画上浓重的一笔。

镜子里的人长发披肩，我牵动一下嘴角，她也冲我轻轻扬扬地笑起来。来到这里已有四年，杜衡也十七岁了。刚来时脸上的稚气已经完全褪去，现在眼角眉梢都是少女特有的妩媚。

第54节：八　选择（2）

我手里拿了一束头发把玩，冲镜中的自己做着鬼脸，这样清汤挂面的直发，是我高中时最钟爱的打扮。十七岁时我在做什么？和同桌打嘴架，每天做着各种卷子，放学后穿着校服四处逛，跟老妈斗嘴，课间操时偷偷瞟一眼喜欢的男生然后心满意足……有大把的青春可以肆意挥霍，有存在无数可能性的将来任我遐想。

若这里坐着的是十七岁的杜衡，她该是在做什么呢？像我一样散下头发，还是为等待不知何时会来的夫君上一个晚妆？

原来十七岁有这么多的不同。我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笑意转化成了一个苦笑。

〃你在想什么？〃四阿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转过头去，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每日里也没什么事做，您总要容我发发呆。〃我站起身来向他行了礼，四阿哥却还是探究一样地望着我。我暗叹一口气，每次四阿哥看我发愣，都会微有怒意。是不是每次他都怀疑我在想着十四阿哥？

〃不知您要来，我……〃我随手拿了根簪子飞快地绾住头发，冲他讨好地一笑，那簪子却没有插牢，头发一下子全都散了下来，弄得我狼狈不堪。四阿哥脸色稍稍缓和，替我捡起簪子，扯了扯嘴角：〃无聊到这个地步，这么早就要睡了？〃

我随口应了一声，接了簪子牢牢弄好头发，随他走出卧室。

招呼人上茶，我和他坐在榻旁，四阿哥接过茶喝了一口放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您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我在看他疲惫的样子，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讪笑一下，别人伺候你休息是工作才开始，而你休息我就可以收工，当然不一样。最近和四阿哥的关系，在我心里趋于平静。他没有强迫我的意思，十四阿哥的事，他也不可能当没发生过。他来就陪他聊天，我这里甚至也准备了他喜爱的茶叶、喜欢的茶具。我吃他的穿他的，就当他是我老板好了。因为最不该说的话都和他说过，和他聊天反而轻松得很。都告诉自己老公喜欢他弟弟了，发点牢骚算什么。

〃您今晚是去陪太子爷了？〃他不说话，我就提了话头。四阿哥嗯了一声，随即问我：〃上次太子妃说了些什么？太子爷都记得你？〃

〃太子妃和那一群'嫂子''弟妹'欺负洛洛不得，就都冲我来了。洛洛看不过去帮了我几句，然后我又看不过她落单……〃我看了眼四阿哥，他专心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其实太子记得我也不应该是因为太子妃提过，而是因为洛洛吧。〃太子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没道理不知道我们有多好。

四阿哥点了点头，微微地抿了抿嘴唇。十三阿哥、太子和他的关系够错综复杂了，再加上个桑桑……太子知道桑桑跟了十三又会怎么想？我暗叹一口气，却见四阿哥脸上已是恢复如常，笑道：〃你和芷洛格格，半句也不输给别人，太子妃当然记得你。〃

〃我什么时候半句也不输给别人了……〃我有些不服气，上次是因为那些女人说桑桑我才开口的，平日里任是谁说我什么，我哪里回过一星半点。

〃今日慧兰和我说，衡儿最是个小心谨慎没脾气的。〃四阿哥望着我，眼里有说不清的东西，我微微一笑接道：〃四爷一定口里称是，心里暗自好笑，'她对谁都小心翼翼，却不知她把最不该得罪的人得罪成什么样了。'〃

四阿哥看着我一笑，却旋即收了笑意：〃所以我问过你多次，你这是聪明还是傻？〃

〃若是您没见到我之前，有人告诉您您要为一个小女子花费这么多精力、时间却一无所获，您还会娶她吗？〃我静静地与他对视。

他望着我缓缓地道：〃一定不会。〃语气和表情都很坚定。

〃您这是聪明还是……〃我看到四阿哥脸色微变，笑着收了后面那个字，〃人总有那么一刻，会顺了自己的心，不是什么东西能控制的。〃

〃你……可曾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