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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杀你——”
颜如草任由颈边细厉的伤口,渗出血来。分明的不怕死,还要挑衅。
“你已放了手,凭什么再来要求我?”
他话刚说完,对方剑脊一翻,迅急地在他肩上,划了一道。伤口不深,但恰到好处,破皮至肉,不至伤骨。这一剑之后,对方手腕轻巧旋回。依旧是那样一个姿势。
剑尖停留于他喉前,三寸七分。一时僵住了,指甲紧紧扣入树干,划出了一道白痕。
颜如草后退一步,那剑尖便微送一分。稳定冷酷得可怕。
而握剑的人,出神般看着自己的剑。几乎已成赤色。然后慢慢,疲倦地笑了一笑。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他微提了剑,剑尖立刻抵上颜如草的下颚,“你知道我昨晚杀了多少人?”颜如草这才怔了怔。
过了片刻,那握着剑的男子,才淡淡地道。
“一百三十一个——所以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我不在乎——”缓缓抬起了头,敛去了最后一丝笑意,“颜如草,你还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沉默良久,颜如草的样子,好象是醉了几夜的人,黎明时候才慵懒的苏醒。
略微偏了下头,避开他剑的锋芒。
“那么,金世遗,杀了一百三十一个人,你以为就能要求些什么吗?”冷冷的笑,眉眼不动的看着他,“你好象忘记,我的婚礼在昨天已经结束了。厉胜男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你没资格管,甚至连问的资格也没有。”
金世遗的头侧了侧,一半脸上血色不足。“我是放开了,但不代表我会离开,不代表我会让你任意的欺负她。”
欺负?心里一噔,好象,似乎,是我在欺负那个人才对。
“你凭什么?”桀骜的一句顶回,颜如草笑得有些张扬。故意把下颚的伤口凑到他的剑上;嚣张得近乎挑衅。
血色暗滴,我怎么忘了,颜如草的血,一旦落下便是收不回的。顺着剑锋游走,如长蛇吐信,缓慢得揪心。一点一点的掉在地上,砸起些尘埃。我看着他,唇角渐渐舒缓。
颜如草,我记得昨晚你说我算无遗策。其实真正算无遗策的那个,是你吧。
这褪尽铅华的作用,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一人喝,救命,武艺大增。
两人分喝,就只能续命了。
若是三人,这药等于毒酒。
你知道我不会杀你,谷之华不会杀你,所以才这样激怒他吧。想让他一剑了解了你,然后我和他分了那褪尽铅华。
你怎会这样大度,甚至,连情敌也救?
就为了她,为了不让她难过,连自己的性命也可以不要吗?你这样,到底有什么值得?
“颜大夫,你再说一次。”冷冷的声音飘过,金世遗脚尖向前一步,锋芒划过他的颈项。
似乎是看见他笑了下,像预谋很久的计划,终于实现。
一辈子不会说句软话,连死也要死在这样的性格上。你这是何必。
“相公……”微惊的声音,金世遗果然停住。扶着树喘了两下,低头眨眼。
以为只有你会演戏吗?眼泪这东西,真的那部分烂在肚里不给你看,假的,我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快步上前,拉着金世遗的衣角,他的手一颤,放下了。
“金爷,你——不是我相公的朋友吗?你——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要杀了我相公?”颜如草盯着我我盯着他,他移开,神色黯下来。
聪明如你,怎会不明白我在想什么。
聪明如你,怎会忘了,我们原本就是一样的人。
“我们,只是耍耍。”金世遗回头对我笑了笑,不勉强,满满的全是暖意。
他不着痕迹的将剑收回,顾不得那些血渍污了衣服。
“你先回去。”颜如草低声对我道。
我挑眉。想赶我走?这混水既然趟上了,怎么还有回头的道理?
“相公,”故意提高了声音,眼里集聚泪水,“你们,真的,没事吗?”
“能有什么。”他不耐烦的瞥了我一眼,“妇道人家不要管男人的事,你快回去休息。”
委屈地看他,再看金世遗,我相信自己此刻定和谷之华差不了多少。
“好好说话。”金世遗慢慢的说,威胁之意沉重。
“金爷,不如屋里休息一下吧。你们在外面说话,多累?”
“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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