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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了心还爱重他,他也活不转了,你知道不知道?再找个好男儿,成了婚,好好过日子,生上几个儿女!白头偕老,那才是死后合葬的郎君呢。”
“阿兄,我不是喜欢他!只是世上男子,有几个肯守着一个女人一世的?”秦念蹙眉道:“那个人自然算得是渣滓之中的领袖,混货之间的翘楚,可寻常男儿眠宿于外,身边姬妾也少不下四五个的……做正室的,一个月到头未必能见得夫婿几回,便是能管着一大宅子的人,我看也没什么可欢喜的。”
“寻常,寻常!你也看看,总有不寻常的啊,你看阿爷,再看看你阿兄我。”秦愈一双明湛湛的眼睛闪着几分得色:“我心里头还是最爱重阿窈,她就是我的心尖子肉。我这样的夫君不好么?”
“你好,你好也是我兄长,你好不好,同我何干。”秦念按了按跳痛的头。
“可白琅也好啊,我和你说,我特意找人打听了——军中那些健儿们是何等习性,你也该听说过,独这白琅连女俘都不沾,回了京中,也没曾与平康坊里的小娘子们沾染什么……这性子拿来做夫婿还不放心?”
“这性子……”秦念沉吟片刻,问道:“他可是有龙阳之好?”
秦愈霍然而起:“和你这鬼东西说话真没意思。让你找个寻常男儿吧,你嫌弃他花街柳巷不检点,找个白琅这般检点的,你又有这样没意思的念头。左右你是打定主意在翼国公府赖一辈子?”
“……是。”秦念考虑片刻,坚定地点了头:“翼国公府里,只有我欺负人,没有人欺负我的。”
“可白琅家里头也没人欺负你啊。”秦愈大概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叫这七娘答应了和白琅这桩事儿,道:“他阿爷,早为国捐躯了,阿娘,他四岁的时候就没了。家里头那个庶母,妾室出身,敢和你摆脸?别的便只剩一个庶妹,他若爱重你,家里头一个庶出的女娃儿有啥大不了?”
秦念只觉头愈发地疼,道:“阿兄你快些住了吧。白将军与我,郎君无情妾无意的,何必非往一起凑?”
“怎么不能凑?我还特意找人看了你们两个的八字,合得很,宜子孙!”秦愈又兜回来,道:“我就你这一个小妹了,做兄长的操心你的婚事,哪儿不妥?你却这般抗拒,难不成有旁的缘由?”
秦念自然不能说人生之希望便在于赖在翼国公府混吃等死,被秦愈逼问急了,也只能道:“这婚姻大事,又不是抢亲来的,阿兄光与我为难作甚。父母命媒妁言,我做女儿的哪有多言语的份儿。阿兄有空与我口舌,不若先问问那白将军,他可愿意娶我?”
秦愈一怔,竟笑了出来,道:“我当你是不喜欢他,却原来是害羞了?”
秦念想申辩,偏又怕说话之间将好容易推开的火再惹到自己身上,便也闷声不语了。她阿兄又要说什么,外头却有人高声唤秦五,正好将事儿岔了开,秦念见他出去方安心,然而立刻便又坐直身子,对秦愈的背影喊一嗓子:“阿兄,我口中渴得很啊!”
秦愈自然吩咐婢女为她倒了温热的水,自己却很久方才回转,脸色竟不复方才的轻松,道:“下人们去把那头鹿与豹子抬回来了……”
秦念深觉他这一句乃是废话,居然也能说的这样慎重且严肃,不由笑了。可秦愈颜色益发沉,竟似是后怕,道:“那两头畜生都被不知什么东西……撕吃得只剩下白骨了!那林子里可还有异状?实在是可怕!”
秦念一怔,莫名打了个哆嗦,道:“有什么异状?我是不曾注意的,要不阿兄问问白将军去——这地方不是经常狩猎的旧围场么?怎会有这须臾时间便能将鹿和豹子这般大物撕吃干净的野兽?”
秦愈严肃起来的面容竟也颇有几分大将风度,他道:“无论是什么东西,总之那地方很是凶险,若不是白琅将你背回来,你们……他真正是救了你两回了。”
“当重谢他才是,”秦念道:“可如今阿兄你们作什么打算?那地方的东西既然这样凶暴,只怕也不是什么善类,天都黑了,咱们还是点起多多的松明火把,以防万一的好——阿兄,带我出去看看那鹿与豹子可好?”
秦愈便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去至帐外。狩猎的贵族少年们所住帐篷围成一圈,独中央留下一大片空地,此刻正被争睹的人群挤满,松明火把照得通亮。秦愈过去,下人们自然让了路,秦念借着兄长高大身材的好处,居高临下,将人堆中间的东西看了个分明,不由打了个寒噤。
那豹子与鹿,活着的时候是何等矫捷美丽的东西,如今堆在中间的,唯余森森白骨。骨架上莫说肉了,连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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