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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手还按在树上,几乎要跌倒了。
白琅自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又问一句:“你的马呢?”
秦念的脸便更红,道:“大概是闻到了花豹的气味儿,方才受惊,跑了……”
她看着他皱了眉,心中更是忐忑,不知他要说什么——秦念还是很怕这始终一脸严肃的白将军的,可她却如何也料不到,他会转过身,背对她,单膝跪了下去。
“上来,我背你走。”
秦念哪儿敢伏在他背上,牙齿仿佛要咬了舌头一般只是说:“这般不可,将军先去告诉我阿兄,再牵马来接我不迟。”
白琅却头也不回,只道:“血腥味儿会招来旁的凶兽。天快黑了,莫再耽搁。”
第 022 章 恩情
秦念在白琅背上待得极其难受。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年纪相当的男人挨得这样近——虽然她已然竭力将上身挺直,不要蹭着他了,可他的臂弯钳着她的腿,她的手也必须扶住他肩头,这样的动作,看着便暧昧之至。
她腿腹伤口一直流着血,疼痛倒也不太明显了,可她头却越发地沉越发地晕。她也不知晓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事儿,偏又不好意思和白琅说,忍着忍着,竟将头贴在他肩上,昏睡了过去。
是而她不知晓他到底走了多久才碰上了旁的人,更不知那时的情景如何,总之醒来之时已然躺在了一顶营帐之中,秦愈的表情很是复杂,见她睁眼,方才吁一口气:“你可算是睁眼了。”
秦念头疼的很,只能躺着听他道:“白琅说你们遇上豹子了——没事跑那么远做什么?不过是一头鹿!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阿爷非生撕了我不可!”
“我觉得我没什么大不了的。”秦念小声道。
“是啊,你能有什么大不了!”秦愈瞥她一眼,道:“你的命比仓中硕鼠的都牢靠。腿腹都伤成那般模样,口子再深一点点,伤了筋脉,你这条腿便废了,你可知晓?若是腿不好了,你今后这一辈子,可怎么是好哟。”
“……阿兄比阿娘还唠叨。”秦念道:“我要是废了腿,是不是便算不得秦家的女儿了?阿爷会不要我么?爷娘百年之后,你们会把我这可怜的小七娘赶出门外么?左右我一辈子吃喝不愁,阿兄何必因了这个为我担忧啊。”
她自己的腿上在疼,心里也不是不后怕,然而见得秦愈这忧心忡忡的模样,便实在不能忍住唱几声反调的念头。
欺负一下秦愈,简直是人生中最欢喜振奋的事儿。趁着他孩儿还没长大,暂且还不需要做阿爷的权威,秦念很是珍惜这做妹子的好处!
“你还真打算在娘家住一辈子?”秦愈一怔:“你……你不是说气话?不是逗我开心?”
秦念也不意他这样说,抬眼望他:“我说什么气话?为何要逗你开心?阿兄这意思……难不成是要我非得嫁人么?”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方二八好岁数,难道就在家里头枯守一辈子?”
“我……我倒是觉得,在家里头挺好。”秦念心知秦愈这话说出来,十个人有十个半人是要赞同的,少女嫩妇,不再嫁做什么?若是广平王死时她还是王妃,那么三年之内还不能嫁人,可她捅他的时候,他们已然义绝了,他死活和她没关系,父兄自然便急于再为她寻个良配。
然而,秦念目下实在是很难对男人再抱有什么念想了。
世上不是没有钟情一个女人一世的男儿,然而实在是太少。与其嫁了人与阿家斗智与妾婢斗勇,那还不若在娘家做小姑,由着阿爷兄长侄子当家,都得护着她。
嫁人比不嫁的好处,不过是多个夫君。但那又算的什么真好处了?
她自己心里头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出口,因而上一句话讲得格外小声,畏畏缩缩的,浑不似她平时光华耀扬的风格。
“你一定是流血太多糊涂了。”秦愈断言,朝着帐外瞄一眼,然后凑到秦念跟前,小声道:“你是个女人吧?”
“我倒希望我是个男人。”
“那你这……”秦愈抬了手,遥遥指指她胸口:“你这心有毛病么?怎么生出了在娘家住一世的鬼念头——实话同你说,这次围猎,白琅也没打算来,我软磨硬泡把他拽来的,就是为了叫你们俩相看相看。他人不坏,前途不坏,长相更没得挑剔,你们女郎行,不就爱一个郎君俊俏么?你看不上他?”
“我……”
“你怎么的?”秦愈道:“难不成还是因为那个死鬼?我同你说啊,你个痴儿,你记好了,他人都死了,就算你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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