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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去看,都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眼前,繁华,绚烂。
11
我们俩趴在江边的栏杆上,出神地望着远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不愿轻易向人展示,更不愿轻易让人碰触。我不知道此刻的伍岳在想些什么,触景生情,物是人非,大约是常人都会有的情绪。
望着彼岸的灯火明灭,往事在红尘万丈中翻滚之后渐行渐远。兜了一个圈子我似乎又回到了原处,但是一切都已是那么不同。
张若虚曾经说过:“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江水何年初照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伍岳问我在想什么,我随口把张若虚这几句念了出来,伍岳点点头道:“是的。金庸也曾经借小龙女的口说过,今年的花落了,明年还一样会开,只是,就不同了。”
这个夜晚如同从前很多个夜晚,空气里流转着春天的气息,湿润而清爽。
我平日里从无心情如此安静地欣赏过这个美丽的城市,而是出没在灯红酒绿、名利角逐之中,当年第一次与杨洋夜游珠江,夜色中,她的长发被江风吹得轻舞飞扬,美丽的面孔精致、宁静,夜色温柔中我第一次对她怦然心动。
我曾经十分恐惧酒醉后的清醒,那种感觉令我无处容身,记得我常在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被这种恐惧包围地喘不过气来,再也无法在房间里待下去,就驱车来到珠江边,翻过栏杆,一个人坐在江岸上喝着啤酒,最后放声大哭,绝望到几乎想要跳下江去,寻找解脱。
我曾经那么厌倦这一切所谓的成功,但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又像一个骡子一样拼命地往前跑着,似乎有一条鞭子在我背后不停地抽打着。这种绝望感不止一次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侵袭着我,令我手足无措。
伍岳递过来的啤酒把我又拉回了现实中来,拉开拉环,我们碰了一下仰头长长地灌了一大口后,都长出了一口气,相视之后颇觉痛快,笑了起来。
我们各自找了舒服的位置坐下,点上烟,接着聊。
“听说你过去在快速消费品行业也是骨灰级的高手?”
伍岳眯着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你听过我的名字?”
我想了想,坦率承认:“我是听华总提了一嘴,可能是我孤陋寡闻,老实说,我的确是没听过你的名字。”
伍岳哈哈大笑道:“人言不虚,东楼果然是个诚恳之人,你要说听过,我恐怕就要瞧不起你了,因为,快速消费品行业压根儿就没有一个叫伍岳的人。”
我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愣愣地望着伍岳,脑子里再也转不过弯来。
伍岳的眼睛里似乎渐渐地泛起雾来,望着我,目光却穿过了我的身体,划破了时空。
“我本名叫做伍千山。跨入快速消费品行业短短三年,我就闯出了一点小小的名堂。”
他的讲述语气平平,所讲内容却是惊心动魄,令我无法不动容。
伍千山96年在香港知名保健饮料集团“一品堂”上海分部任职期间已经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后渡江南下出任大型民营日化企业“靓影”南中国区销售总监,短短一年内,凭借过人实力以及骄人销量赢得下属及老板的充分肯定,97年升任集团总裁助理,全面负责集团整体销售,一时之间权倾朝野。当时的快速消费品的销售江湖里,伍千山的名字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的,这个名字我倒真的是早闻大名。
三年前,也就是2000年的时候,他低调离开靓影,到了广州一家地产公司投资的运动饮料公司出任销售总经理,不到半年便黯然离去。
我忍不住又一次抬头仔细打量面前的伍岳,这个曾在业界翻云覆雨的绝顶高手,如今就这样满脸疲倦地坐在我的对面,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无助,甚至不时游离出一丝茫然。当往事再次被提起时,那张洒脱的脸上竟然有着这么多的无法释然。
“我当初南下的一个最大原因就是不愿到北方发展,后来在和那家民营的日化企业老板接触的时候,是十分愉快的。”
是的,当初一次面谈,宾主相见恨晚,伍千山开出了一百万年薪的价码,老板欣然同意,当场叫人事总监和财务总监进来签下了合同。在面谈接近尾声的时候,老板拉过合同,挥笔将年薪改成了二百万,可见盛意拳拳。伍千山大感知遇之恩,接下来的日子鞠躬尽瘁,殚精竭虑。
“但是后来你的离去也令得业界多方猜测。”我忍不住插话道。
他叹了口气,又点上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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