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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收的是茶位费。”服务生穷追不舍。
“给我们按人均100元消费吧。”我径直上楼,找了一处阳光灿烂的位置。阿亮就是这点不大方,既然出来了,就不要怕花钱。
我们几乎等到失去信心——在阿亮咬牙切齿骂顾艳到第101遍时,她终于出现了——白色刺绣拼贴布片上衣、湖绿色雪纺半身裙、层叠围巾、印花丝袜、镶珍珠平底鞋。她笑盈盈地落座,不咸不淡地问我们一句:“喜欢杭州吗?”
“不喜欢,楠溪江也不比西湖差。”阿亮已经有些生气了。
“你是指哪方面?”顾艳媚眼如丝。
“风景啊,西湖的水哪里有楠溪江的清亮?”
“你说的倒也不错,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等我一个下午呢?”顾艳点上一支烟,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们。
阿亮没有话说了——是呀,如果不喜欢杭州,我们为什么不回楠溪江去?
我开始在顾艳的酒吧唱歌——我原本以为到了杭州就该走上演艺之路,哪里想到混来混去还是在酒吧唱歌,我有些失望,但顾艳说经常有大导演经纪人到她的酒吧来,阿亮也说在哪儿唱不是唱,在杭州唱钱赚得还多一点。我知道他是在心疼那200元的茶资。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 /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 相信爱一天 / 抵过永远 / 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梦碎江南烟雨中(2)
顾艳的酒吧名字叫“忆江南”,后来我知道他的名字叫“江南”,我在“忆江南”唱到第三天的时候,见到了他,从此他每天都来,他只要一来,顾艳就要让我唱“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 心碎了才懂”,每次我唱过这首歌,他就会让服务生给我送一束花——顾艳的花是很贵的。
我注意到了他——40多岁的年纪,有型有款,在酒吧的灯影里,看上去竟然有点像《特洛伊》中的布拉德·皮特,英俊但略显忧伤。
我问顾艳这个人怎么这样怪,顾艳竟冷冷地反问我:“你不会那么单纯吧?他是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我当然看得出来。但是,我还没有被这样喜欢过——他强烈地吸引你,但是他不靠近你,你感觉得到他,但是你无法接近他。
我口无遮拦地和阿亮说,那个古怪的男人似乎喜欢我,阿亮开始的时候并不介意,但是在酒吧两个人打过几个照面以后,阿亮就变得有点古怪起来,甚至有一天,他忽然对我说:“清清,挣够了钱就回去吧,我们可以在楠溪江边开一间客栈,夏天我们赚钱,到了冬天就到温暖的地方旅游,你说好吗?”
我说不好,我不只要赚钱,我还要唱歌——我不只要在酒吧歌厅唱歌,我还要在红矗�逵�“煅莩�幔�乙�吹角�蛩�直墼谖颐媲叭惹榉晌瑁�乙��角�蛉撕艉白盼业拿�秩壤嵊�簟��
阿亮低垂着头,不说话。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你还需要我陪你吗?”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阿亮,我觉得他就是为我而生的。
记得在楠溪江的时候,我常常揶揄他,说你没上过学,又不英俊,又不会唱歌,上天为什么要造你出来呢?他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容满面地挤到我身边,一把揽住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因为你又美丽、又单纯、又会唱歌,所以上天要我保护你照顾你。”这样的玩笑开的多了,我们就会信以为真——他真的认为上天要他活着是为了陪伴我,所以上天才要他年长我一岁,我也真的认为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让我快乐,不要让我像我姐冯祁祁那样绣榻悲寒冷冷清清。
我照常在“忆江南”唱歌,只是阿亮不再每天都接我回家——他找了一份工作,给顾艳做司机,有的时候甚至整夜整夜不回来,问他就说陪顾艳打牌去了,一打一个通宵。我们都骄傲,我不愿意对他说你不接我回家,我很寂寞,你不回来,我很难过,我不说,我就是不说,我是冯清清,冯清清什么时候求过男人?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的阿亮居然出落得像时装杂志上的偶像——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帅?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紫色线条直纹西装、紫色线条直纹西裤、柠檬绿刺绣衬衣、紫色丝质刺绣领带。
他靠在酒吧的廊柱上,一只手斜插在裤袋里——我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我当时正在唱刘若英的《后来》——“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那一瞬间,我有一种伤心欲绝的悲痛,我觉得如果我不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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