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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妆抬起蒙着面纱的脸,陈皇后端看了几分,细问了几句,其间偏袒招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秦云妆微微昂头,享受着从周围射来的羡慕和嫉妒。
关照完受伤的秦云妆,众人皆是入席就坐,陈皇后居于正座,四周宴席摆开,明黄色的帷布上摆满了果盘吃食,可是在场的贵女们却是没有一个敢开动的。
秦玉暖坐在秦云妆的左侧,看到另一边的上官仪一脸的愧疚,大抵是惭愧自己抱了猫害得秦云妆受伤,最后还让秦云妆替自己顶罪的事。可秦玉暖心里却清楚,秦云妆这哪里是顶罪,这一番说辞,可是给自己挣了不少同情和颜面。
看着端着规矩的贵女们,陈皇后坦然一笑,“都别拘束了,今个是花朝节,本就是个普天同庆的节日,都随意些。”说罢,又是婉转过眼神,对着身旁的胖嬷嬷吩咐道,“去看看锐儿怎么还没来,这近日虽然开始跟着皇上学习政论朝事,可是也别太过劳累了。”
提及三皇子,这满座的贵女面上又泛起了丝丝绯红,自古佳人配君子,而这三皇子司马锐,又是多少女子梦中的良配,仅仅是司马锐在国子监求学时书写的一篇杂文,如今在市面上,已然是千金之价。
秦玉暖看着陈皇后脸上那满满的骄傲,虽然三皇子司马锐不是陈皇后亲生,可是十年的母子情谊和共同的利益已经将两人紧紧联系在一切,想到上一世,三皇子司马锐利用以巫蛊罪陷害大皇子司马若的事,若非某次恰好被自己撞见,自己定也看不出,这外表谦逊有礼,仪表堂堂的三皇子司马锐竟然会干出这样谋害兄长的事。
如今周围的贵女越狂热,秦玉暖反而越冷静,她端坐在蒲团上,静若处子,眼神淡然,而这一丝丝看似不起眼的疏离和脱俗,却都落在了抬腿而入的司马锐眼里。
“母后,儿臣来迟了。”司马锐一身锦绣长袍,袖口还绣着宝蓝色的木槿花纹,头束金冠,脚登高靴,风流倜傥却又贵气逼人,这样的男子,光是看着就是赏心悦目。
陈皇后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慈爱,假意嗔道,“是不是又在书房待得忘了时辰了?真是,学业业绩固然重要,可是身体也要保重才是。”
司马锐嘴角一扬,只是愈发恭敬合手道,“母后教训的是。”
说罢,司马锐抬眼朝着这满座的脂粉绫罗扫去,看到这些贵女们眼底强压下的欣喜和狂热,心中的自信和孤傲愈发的高涨起来,下意识地,又是朝着秦玉暖的方向看去,没错,刚才就是这个方向,那抹清高和安然,甚至还带着那么些不屑,就是这个女人,在众人都听闻自己的名字面露期待的时候,她怎么会那般不当一回事。
秦玉暖感觉到了司马锐的注视,慢慢地抬起眸子,只是冷冰冰对着司马锐微微颔首行礼,眼神里,还流出了一丝抵触。自己从来没想去讨好司马锐,前世无缘,今生也不想和这个面善心狠的有有太多交集。
司马锐微微皱眉,难道自己,就这么不讨喜吗?
“锐儿,如今冷将军才从东秦凯旋,也要来这宴会露上一脸呢,你之前还常常吵着要和他比试剑法,可还记得?”陈皇后见到司马锐有那么一瞬的出神,暗暗用一个话题将司马锐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司马锐一愣,连忙答道,“都是儿时的玩笑话,母后还记得。”
话音刚落,外头的宫人已经高声报道,“冷大将军到。”
就在一干贵女忙着正襟危坐,紫色的衣裳下摆就扫过了台阶,冷长熙一身深紫色长衫,干练而阴沉,腰间束着四指宽的腰带,中嵌一颗方形玉石,隐隐中透露着一股让人忌惮的贵气。
冷长熙微微一昂头,一瞬间就将宴席上的风吹草动扫入眼中,却不动声色,一步步走到皇后面前,才拱手一礼,“微臣来晚了,还请皇后赎罪。”
“不妨事的,”陈皇后带着标准的微笑,她深知冷长熙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更是和蔼地示意了一下她右侧一处空位,道,“这是本宫特意为冷将军留下的位置,待会看这些姑娘们抽到花签表演节目时,最是清楚了。”
听到这话,又有不少贵女们面上涌上一股喜色,小眼神更是不住地朝着冷长熙的方向抛,谁知冷长熙没有落座,反是低头道,“微臣晚些还有事,恐怕不能久留。”
陈皇后笑得有些干涩,依旧伸手指着那个空位,笑道,“无妨,如今美酒佳肴都备好了,冷大将军且用些。”
冷长熙落座,眼神只是看似无意地向某处一瞟,秦玉暖才刚夹起一块炸得金黄金黄的鱼酥,却突然被一道犀利未明的目光盯得打了个冷颤,鱼酥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