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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都挑开了话头,周伟也懒得敷衍,直接问道:“你是怎么摸上咱们将军府的?”
田丰拈了一筷子小菜,笑着说道:“初次跟周三哥见面,我就估摸着周三哥是北周的人。后来说小小是您家走失的女儿,这到底是哪家,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也不是什么特别费劲的事情。
这倒也说得过去,只不过被南唐皇帝约束着不能离开司治的土司能有这份能力,其中深意就值得玩味了。
周伟与周明交换了一个眼色,接着问道:“那你不留在你们容米过年,跑到北周来干什么?”
田丰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道:“我虽姓田,到底在咱们司治里头不是个受待见的。这不正好赶上土王要给他的义妹捎带些年货杂物我就又舔着脸跟着过来了呗。过年什么的倒无所谓,只不过我跟小小也算是患难之交,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罢了。”
“她回了自己的家,怎么可能过得不好?”周伟听着就有些吃醋这口气,倒显得他跟小小比跟自己这个父亲都要熟稔几分,若不是田丰年岁大了小小太多,保不准周伟就要想到旁路上去了。
田丰忽的露出一个冷笑:“好?我倒不晓得小小都进了安都地界,居然还叫人掳了去算什么好?话说回来,不知当日劫持小小的贼人周大将军可曾寻得其下落?”
说起这件事周伟便心头火烧,时至今日那些掳掠小小的黑衣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儿影子都抓不着,想到这里,忍不住狠狠瞪了有了几分醉态的周英一眼。周英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赶紧缩了缩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深吸了一口气,周伟压了那火气沉声道:“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
“自有主张?只怕周大将军是身不由己吧?”田丰却像毫无所觉,又在周伟心头上加了把火无视周伟鼓出来的眼睛,兀自娓娓说道:“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我一进北周地界,就听说周大将军打了胜仗,可保北周边境十余年,甚至是二十年光景。周家如今名声鹊起,难道周将军就不怕变成那藏入库中的弓箭,烹为佳肴的走狗么?”
周伟饮尽一杯酒,勾了勾嘴角道:“我们陛下岂是那等目光短浅的,这种挑拨离间的话,田兄弟也说得太没有水平了。”
田丰丝毫没觉得被周伟鄙夷了,反而越发有兴致地问道:“那照这么来说北周皇帝是准备一统中原了?”
这话就有些逾越了,周大爷,周二爷皆未敢接话,周英似乎清醒了几分,警惕地望着田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丰笑道:“周三哥何必惊讶?若说你家陛下没有一统中原的想法,然也就不会放任你们与我容米频繁接触。那辣果儿何老七让们种了好些年·没有百万担也有八十万担,南唐市面上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可我们一过北周,就听说北周军中新增一味吃食,即使在北疆大雪纷飞之时饮下一碗,也会立即全身火热发汗,哎呀,这可真是好东西啊!阄了半天,何老七让我们弄的辣果儿全卖到北周了?您说,要是我家土王再递个折子,把这事说一说”
周英脸色发青。这辣果儿是何老七倒腾来的不错,他们也没想着一直藏起来,本是想过了这两年就让何家那头在南唐把这东西作为调味料卖到各大酒楼里。只是没想到突然打了外蒙一个大捷,将士回京献俘,想必是回京的将士们一时不察走漏了风声。再者北周南唐一直对立,封锁消息也是正常。可这事若是让容米土司这般捅出来,在南唐经营已久的何家这条暗线就废了,更别提这线上栓着的大蚂蚱—太医院使何家大爷。
田丰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周氏三兄弟的脸色,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周伟周明皆沉吟不语,周英到底年轻,有些沉不住气,看了两个哥哥一眼,问道:“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容米封地,世袭罔替。”田丰轻轻吐出八个字,听在周家兄弟三人耳朵里却是一惊。
周伟不屑:“凭什么?”
周明疑惑:“只是这样?”
周英哂笑:“好大的胃口。”
显然兄弟三人并没有想到一处。
田丰也不着急,一一解释道:“我容米田氏自古偏居深山,不问世事,可不代表世人就能放过我们。自初唐自今,田氏一族承上意掌一方山民家事已近七百年,自问无愧于天地。可是咱们南唐的历代皇上,嘿嘿,防着我们跟防贼似的,使唤起来却拿我们当狗一样。什么蛮不出洞汉不入山,我们土人处处低人一等·就是农耕都比外世落后,更别提穿衣的布,做菜的盐。我们土兵上阵拼杀,朝廷不给一个字儿的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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