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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没有旁落,国家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只有征税开矿一事,遭到天下的反对,自己也打算停止废除它。……
除了父皇,他还在梦中见过已去世三个月的王皇后,想起来自己多少有一些歉意,自己竟与这位结发妻子无缘,自宠爱上郑妃后,便与她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而她似乎却很平静。辛丑年自己病危,当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头枕得居然是王皇后的手臂,细看皇后的面容,神色戚戚泪痕犹湿。此外,他也梦见过太子生母王恭妃,当时她的面容是一脸的凄苦,无言相对。自己与这位宫女的一夕情,想不到会给自己惹来那么多麻烦?立今日的太子本非自己所愿,可又拗不过身为太后的母亲?而自己梦见最多得是母亲李太后,她有时是那么亲切,有时又是那么严厉,她集中了父严母慈予一身!……朱翊钧明白自己的大限快到了,梦中见到的各位亲人,很快将在地下重逢。
七月十九日,宫中突然传出皇上病危的噩耗。英国公张惟贤、首辅方从哲、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尚书李汝华、兵部尚书黄嘉善、代理刑部尚书张问达、代理工部尚书黄克瓒、礼部右侍郎孙如游,被召到乾清宫弘德殿,接受顾命,并被任命为顾命大臣。皇上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勉励他们勤职,辅佐嗣君。二天后,七月二十一日,方从哲又被火急召至弘德殿,皇上已奄奄一息,身边仅有郑皇贵妃。皇上握着方从哲的手,气息微弱地说:“……念郑贵妃待我好,册立为皇后,死后可葬入定陵寿宫,同朕做伴。”说完便撒手人寰。……
第六章 辅佑新君
一
万历皇帝驾崩,第二天太子朱常洛便头戴素冠,身穿麻布袍服,腰系麻带,在文华殿开始升座视事。
从七月二十二日起,到八月初一朱常洛正式登极,这短短的十天内,是新政措施集中颁布的十天,也是汪文言与王安接触最频繁的十天。几乎是每天,汪文言都要光顾王安寓所,在汪文言这一头,是杨涟左光斗在幕后运筹帷幄,由汪文言出面沟通,在王安那一头,直通太子寝宫——慈庆宫,凡杨左与吏部尚书周嘉谟等东林党人的奏请,王安几乎无不遵从。
常是在夜深人静时分,太子与王安在灯下,或是推敲准备颁发的诏书,或是商议当前急需办理的大事,例如全部停止“矿税” ,命令税监张煜、马堂、胡宾、潘相、丘乘云等尽行撤回。此旨是新皇颁布的首诏。诏书一出,民间欢声雷动,举国上下受矿税荼毒已历二十四载,今日才拨乱反正。
再如新皇特拨内帑银(即内宫库银)一百万两,解赴辽东经略熊廷弼处,犒赏军士,使守边将士务沾实惠。此举足见新君朱常洛的魄力。早在抚顺失陷时,首辅方从哲就曾向万历皇帝提出,前线缺饷,因户部一时筹措不及,可否由皇宫内库预先支付几十万两,万历皇帝踌躇了半天,最后才答应给十万两,方从哲认为“过少” ,万历皇帝竟回答说内库空虚,无银可拨。而这一次新皇上一拨就是一百万,可见皇家银库储存之巨。
这还不算完,新君朱常洛又发内帑银一百万两,解赴九边(明北方九个军事重镇,包括辽东、宣化、大同、宁夏、甘肃等地),犒劳守边吏卒。除上述两项银子外,再拨解银五千两,供押送人员沿途开销。为防止拖拉,新皇下令这两笔银子送达目的地后,立即散发,不必入仓。
再如###冤案错案,主要是起用建言大臣,即起用历年因上疏谏言,或因争国本反矿税而受到错误处理的官员。对这个关乎全局的大事,东林党人甚为重视,杨涟左光斗与吏部尚书周嘉谟,经过反复协商后,提出了一个三十三人的名单,以吏部尚书周嘉谟的名义,上奏新皇上批准。名单中有邹元标王德完;有批评万历皇帝不祭祖庙、章奏留中不发、对臣子滥施廷杖,而遭到罢官的前御史冯从吾;有强烈要求皇帝册立皇长子为太子,而被降职的户科给事中姜应麟;有因反矿税而被逮捕的户科给事中程绍;有曾因揭露前首辅沈一贯而被贬官的郎中刘元珍;还有因反陕西税使梁永,而关入诏狱七年的满朝荐;和反山东矿监陈奉而被关押的县令韦国贤等。
当汪文言拿着名单去见王安时,王安连连颔首,他用手指着邹元标王德完二人的名字,对汪文言说:“这邹王二位的风骨,我是最钦佩的。即使你们不提,我也会催促太子的。二位大人早该复职了!”
就在先皇崩后的第三天,新君朱常洛就雷厉风行地为这些大臣###了冤案,并不同程度给与提拔重用,如起升邹元标为大理寺卿、王德完为太仆少卿,起升刘元珍为光禄少卿、姜应麟为太仆少卿、冯从吾为尚宝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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