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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的姑娘、丫鬟们多半是抚琴弄曲,行酒令,猜谜破闷子这样雅致的节目。我们这些粗细丫鬟、家将、侍从,还有击鼓传花一类余兴节目。”
哎呀,我被她说得心动不已。
“我可以加入吗?”
喜云欲语还羞地瞄了我一眼。“小师傅若不嫌弃,我们自然欢迎。”
“不会、不会!”开玩笑,虽然我掉回古代,职业无贵贱的想法可没有留在现代。只是,这样的理念还是不要灌输给喜云的好。毕竟在王权时代,一个充满现代意识,拥有平等观念的女性,只会因她的异类而遭社会排斥,通常下场不会太好。
“你们只需加多一把椅子给我就好。”我露出最亲切和蔼的笑容。不想吓跑害羞的小女孩。我才知道喜云只有十六岁,十岁时因为家变,家中所有男性被发配边疆,女性则一概为奴为婢。她比较幸运,被寿王府的管事给要了回来,不似她其他姐妹,有些已沦落风尘。
“是。”喜云收拾我用过的碗筷,福身离去。
我一边冲调漱口水,一边漫不经心地想,撇开我被优罗难“恶意”离弃和此间主人的残冷不谈,王府生活,还算悠闲。如果不是我在王府名不正言不顺,要就此碌碌无为地过一生,也并不是太难的一件事。
低头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有越来越懒的趋势啊。
“师傅,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我仰头哀号一声。果然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来古代三年我都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嫌清苦落后。可住进王府不过短短半个月,就已经仿佛住了一生一世般的适应了。毕竟饭来张口、天天洗澡的生活才美妙呵。
唉,人穷志短,人穷志短啊!我太息,连回现代的念头都被王府相对舒适的日子磨折得所剩无几。
无奈啊,始终是一个贪生怕死、贪图享乐、贪财好色之人啊。
在漱口时,我很不争气地承认,自己绝对是一个没有远大理想、不思进取的人。难怪会考进三流艺术学校混日子。
被优罗难教化三年,仍没有慈悲为怀、济世救人的博爱之心。不晓得他会不会失望,收了我这样一个自私的弟子?
垂下眼帘,我最不想见到的,是他失望的眼神罢?
即使面对母亲时,我也不曾有如此强烈的念头,不想辜负一个人的念头。
这就是缘分罢?
偌大王府的联欢会,气氛之热烈,决不逊于现代豪门的鸡尾酒会。
欢宴设在下人们住的一处园子里,园子分东西两院,中间隔着一片开阔天井,隔开男与女,后头还有给成家的仆佣住的平房,还算科学与人道。
大家按照入府先后坐成几桌,中间让出一块空地来。
我是王府的客人,所以就被安排在福江身边,占了一个位置。
宴会由王府大总管福荣主持,我也才晓得,那日在春深院见过的,不过是王府内院的管事,是一个太监,只管理着寿王爷的那些侍妾。
酒过三巡,一个丫鬟捧着一面小鼓走出来,福荣宣布游戏开始。规则是一人击鼓,众人传递一朵绢花,鼓声停止时,绢花落在谁手中,此人便当罚酒一杯,然后从事前准备好的签筒中抽取签纸一张,根据上头所写的事物表演相关节目。若表演不出或者不到位,则罚酒三杯。接着由该人击鼓,继续游戏。
我颇有兴味地看着游戏进行,第一次停鼓,鹅黄色绢花停在一名青衣大汉尚伸在半空的手里。
大汉也不恼,在众人的鼓噪声中,摸摸鼻子,执起比别人都大的海碗一口气喝干,然后巨掌一横,自签筒里抽出一张签纸,展开。“牡丹。”他浑厚的声音说。
“轰”一声,众人笑做一团。高壮如铁塔的大汉和牡丹,真是不搭调。这教他怎么表演?
连我都十分期待呢。
“魉忠,表演!表演!”有小厮圈着嘴叫。
两盅?两钟?还是两终?我嘀咕,怪名字。
一旁的福江听见,几乎笑到绝倒。“是魍魉之魉,忠诚之忠。”
还是很怪异。我在肚子里说。
“他五年前追随王爷而来。他说若非王爷,他早已是孤魂野鬼。今生今世,即使化身为魔,也要效忠王爷。所以他改名魉忠,以时刻提醒自己。”福江慈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那么鬼一呢?”我好奇。寿王爷为人,似乎极端两极化呢。
“呵呵,鬼一的来历,只有王爷晓得。”
神秘。我想起那个有如关公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