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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朋友,说起平西王狗窝里派人抬了一个狗官,到处找跌打医生。可情形也真奇怪,跌打医生找了一个又一个,共找了二三十人,却又不让医治,只是跟他们说,这狗官名叫卢一峰,糊涂混蛋,平西王的狗儿子亲自拿棍子打断了他的一双狗腿,要他痛上七日七夜,不许医治。”方怡和沐剑屏都十分奇怪,问齐乐:“那是什么道理?”齐乐道:“这狗官得罪了徐三哥,自然要叫他多吃点儿苦头。”沐剑屏道:“平西王狗窝里的人,却干什么又将他抬来抬去,好让众人得知?”齐乐道:“吴应熊这小子是要人传给我听,我叫他打断这狗官的腿,他已办妥了。”沐剑屏更是奇怪,问道:“他又为什么要听你的话?”齐乐微笑道:“我胡说八道,骗他一番,他就信啦。”徐天川道:“我本想赶去将他毙了,但想这狗官给人抬着游街示众,断了两条腿又不许医治,如去杀了他,反倒便宜了这厮。昨天下午这亲眼见到了他,一条狗命十成中倒已去了九成,裤管卷了起来,露出两条断腿,又肿又紫,痛得直叫妈。两位姑娘,你说老头儿心中可有多痛快?”
这时高彦超已雇了三辆大车,在门外等候。他也是天地会中的得力人物,但会中规矩,大家干的是杀头犯禁之事,如非必要,越少露相越好,是以也没给方沐二人引见。齐乐寻思:“我包袱之中一共已有五部《四十二章经》,其中羊皮碎片我既已取出,这样大几本经书带在身旁赶路,可别弄巧成拙,把自己给坑了。”沉吟半晌,想起书中韦小宝的小棺材,便塞了些银两给高彦超,悄悄的道:“高大哥,我在宫里有个要好兄弟,给鞑子侍卫们杀了,我带了他骨灰出来,要好好给他安葬。请你即刻差人去买口棺木。”
高彦超答应了,心想齐乐的好友为鞑子所杀,那必是反清义士,亲自去选了一口上好的柳州木棺材,将她所给的三百两银子使得只剩下三十几两,除了棺木这外,其他寿衣,骨灰坛,石灰,绵纸,油布,灵牌,灵幡,纸钱等物一应俱全,尽是最佳之物,又替方沐二女买了改换男装的衣衫鞋帽,途中所用的干粮点心,还叫了一名仵作,一名漆匠。待得诸物抬到,齐乐和二女已睡了两个时辰。
齐乐先行换了常人装束,心道:“我奉旨到五台山公干,这可有得忙了,怎么还有时候练武功?师傅这部武功秘诀,可别给人偷去。”当下将五部经书同陈近南所给的武功秘诀,用油布一层一层包裹完密,到灶下去捧了一大把柴灰,放在骨灰坛中。眼看仵作放好绵纸,石灰等物,钉上了棺盖。漆匠便开始油漆。高彦超问道:“这位义士尊姓大名,好在棺木上漆书他的名号。”齐乐道:“他……他叫吴慈仁,人如其名,平时最是心慈仁爱。”吴慈仁便是无此人了。
四人休息了一会,和高彦超作别上道。齐乐道:“我送你们一阵。”方沐二人脸上均有喜色。二女坐了一辆大车,齐乐和徐天川各坐一辆。三辆大车先出东门,向东行了数里,这才折而向南。又行了七八里,来到一处镇甸,徐天川吩咐停车,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天色已经不早,咱们在这里喝杯茶,这就分手吧!”走进路旁一间茶馆,店伴泡上茶来,三名车夫坐了另一桌。
徐天川心想齐香主他们三人必有体已话要说,背负着双手,出去见看风景。
沐剑屏道:“齐……齐姊姊,你怎么又是什么香主?”齐乐笑道:“到这时候,可不能再瞒你们了,我是天地会青木堂香主。”沐剑屏叹道:“唉!”齐乐问:“为什么叹气?”沐剑屏道:“你是天地会青木堂香主,怎地……”没等沐剑屏话说完,忽听徐天川喝道:“好朋友,到这时候还不露相吗?”伸手向右首一名车夫的肩头拍了下去。
徐天川的右掌刚要碰上那车夫肩头,那人身子一侧,徐天川右掌已然拍空,他左拳却已向车夫右腰击到,那车夫反手勾推,将这拳带到了外门。徐天川右肘跟着又向他后颈压落。那车夫右手反扬,向徐天川顶门虚击,徐天川手肘如和他头颈相触,便有如将自己头顶送到他手掌之下,立即双足使劲,向后跃开。他连使三招,掌拍,拳击,肘压,是都十分凌厉的手法,可是那车夫竟都轻描淡写的一一化开。徐天川又惊又怒,料想这人定是大内好手,奉命前来拿人,当下左手连挥,示意齐乐三人快逃,自己与敌人纠缠,让他们有脱身之机。可是他们三人哪肯不顾义气?方怡身上有伤,难以动手,齐乐和沐剑屏都拔出兵刃,便要上前夹击。那车夫转过身来,笑道:“八臂猿猴好眼力!”声音颇为尖锐。四人见他面目黄肿,衣衫污秽,形貌丑陋,一时间也瞧也不出多少年纪。徐天川听他叫出自己外号,心下更惊,抱拳道:“尊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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