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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卖吗?这驴车是我们的,却不想卖给强人,有种便杀了我们,自己拿去呀。”反手将银子远远抛去。
那人提起刀来,刚要发作,那青年人已躬身钻进车来,说道:“住手,这是别人的车,我们能借便借,岂能强人所难?人家不愿给,我们便走路又何妨?下去!”那壮汉恭恭敬敬地一弯腰,出车去了。
那青年向林芑云一拱手道:“姑娘受惊了。我等遇上劫匪,勉力逃到此处,马匹辎重却已丢光了,不知姑娘肯否让我们借车一用?只待出了这山林,定有重谢。”
林芑云见来人年轻俊美,举手投足间显得风度翩翩,心中便先生了几分好感,眼见着四周十几个凶神一般的拿着刀子盯着自己,当下脸一红,轻声道:“这位公子,即是事情紧急,小女子怎敢不允……”
那人微微一笑,道:“如此最好,有劳姑娘了。”
这一来阿柯赶车,林芑云与那对青年男女坐在车里,周围十几人护着,向山下赶去。林芑云端出水来,递给那女子。那女子却先让那青年喝了,这才自己喝。她眉头紧皱,不时伸出窗外,向外面的随从打探消息。那青年甚是随和,与林芑云天南地北的说着话。
林芑云道:“敢问公子大名?二位似是长安一带口音,不知到这深山,有何贵干?”
那青年道:“敝姓黎……单名一个自字,这位是我的……家姐。我们本是长安城里做丝绸生意的,这次本欲到苏杭一带进货,不想遇上强人,还被他们连路追杀,实在是……呵呵,让姑娘见笑了。姑娘与这位小哥是……”说着打开扇子,不紧不慢的搧起来。
林芑云一笑,道:“哪里……小女子与……阿哥一起,是这附近卖药为生的,今天上山来,本待采些山药的,不想能帮上公子的忙,真是荣幸之至。”伸手慢条斯礼地整整衣衫。
黎自笑道:“难怪这车里堆满了药材。姑娘说不出的清秀脱俗,必是高人了。”
林芑云道:“不敢,小女子只是继承家父遗志,替人看些寻常头痛发热而已……公子在藏龙卧虎的京城里做生意,见识当然比我这等山野村妇要高得多了,就是这份于危难之中仍能如此镇静的气度便不凡……”
林芑云态度出奇的好,那公子也颇有教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居然甚是合拍。
走出四、五里路,渐渐的树木稀少,看样子大路便在前方。那女子显是略略松了一口气,也开始与林芑云攀谈起来。她自称黎约,长黎自两岁。
再走得一阵,后面有人赶上来,向黎约报告,说是一路上并无动静。黎约道:“很好。李……掌柜的请来没有?”
那人道:“已在路上了,如果没有耽搁,应该要到了,只怕李……掌柜的走大路,赶到前面去也未可知。”
黎约道:“不妨,李掌柜为人精明能干,他如能赶到前去,便证明这路上没有危险……”
话音未落,前面赶车的阿柯大叫一声,往车中一扑,将林芑云和那女子同时扑倒。只听外面“噗噗”声不绝于耳,四面八方无数箭激射而来,顿时便有数人躲闪不及,被插得似刺猬般,哼也来不及哼一声,倒地便死。跟着数十人齐声吆喝,从林中杀出来。剩下的几个人拚死抵抗,其中一人大叫:“快驾车走!快驾车──”乱叫声中,已被人砍成两段。
阿柯一跃而起,手中鞭子乱抽,驾着驴车向前猛冲。左边路上两人提着刀赶来,阿柯长鞭挥动,将一人抽翻在地。另一人一刀砍在车驾上,阿柯一闪,那人向前一扑,抱住车驾。
阿柯转过身,鞭稍一卷,正中那人眼睛。那人大声惨叫,剧痛之下手一松,跌落下去。驴车猛的一腾,从那人身上辗过去,顿时流血满地,眼见不活了。那驴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拉着车跑得飞快。
林芑云还未坐直身子,只听身边黎约大叫一声:“主公!”声音凄惶。她抬头看去,只见坐在靠后的黎自不知什么时候背上中了一箭,伏倒在车里。
她慌忙叫道:“扶过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黎约已是满脸泪水,将黎自拖到林芑云身边。
林芑云摸出银针,下手如风,瞬间已封住黎自背后几处大穴,道:“不要紧,没中要害。”
前面驾车的阿柯沉声道:“拿我的剑来。”
黎约头皮一麻,往后看去,只这一忽儿,自己的家臣们已经全部被杀,数十人正飞也似的追上来。她四下里一打量,一把抓住靠在窗边的铁剑,便要给阿柯递过去。
林芑云突然从旁边一把按住剑,颤声道:“别……别拿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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