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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寨里朋友的引领下溜到后寨的一条小溪里去抓鱼。
如果说前面那条河像一位温婉的少妇,那么,这条小溪就堪称活泼的少女了。溪面只有一米来宽,溪水顺着地势铮铮琮琮的往下游奔去,扑在露出水面的石脊上,盛开出一朵朵的白花。许多调皮的小鱼儿溯流而上,给了欧阳崇等下手的机会。
眼看欧阳崇瓶子里鱼影绰绰,自已的却稀稀朗朗,良秀于是抱怨道:“太过份了!老天爷重男轻女。”欧阳崇得意道:“让了你,你也是抓不到的。与其叫它跑了,还不如让我来抓!”“你等着吧!”良秀抿着嘴,唇边沁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最后,几个小伙伴围在一起清点战利品。良秀却辟手将欧阳崇的瓶子夺了过来,放在自已身边,扬起脸,得意道:“哼!这叫倒转乾坤!”说罢,“哈哈”朗声大笑起来,欧阳崇猝不及防,扯着鬓角,“这杀千刀的……!”
几个小伙伴把鱼儿放了,又缘着山路向上走,爬上一块平滑的山岩,发现前边有一块坡地,光线豁然开朗,繁密的树林在这里松开,仿佛开了一扇天窗。晶晶然的阳光从“天窗”流泻进来,浇在坡上的一座小茅屋上。小茅屋矮小但很结实,土夯的墙体被岁月所剥蚀,像寨里老人长满粗茧的手一样,软厚温暖。小茅屋的侧前方立着二棵不知名的果树,树上挂满了红通通的果子,在阳光下,亮泽又滋润,让人垂涎欲滴。这时,一个戴黑框眼镜、面庞白净、西装革履的年青人健步从山上走了下来。几个山里的孩子向他呼唤:“阿生哥!帮我们摘下果子吧!”“没空!”阿生哥不耐烦的挥手,冷笑一声,用英语道:“笨蛋!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欧阳崇和良秀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几个山里的孩子嘟着嘴,失落的埋怨道:“阿生哥没出去念书之前,不是这样的!”良秀四面环顾一下,眼前一亮,笑道:“那儿不是倚了根长棍子吗!”伙伴们便拿了它满树混搅,果实如雨点般砸落下来,众人捡之不迭……
突然,一个小伙伴指着西边的山头嚷:“快看,好漂亮的夕阳。”欧阳崇举目望去,果见霞彩纵横恣肆,如风中驰骤的骏马飞扬的鬃毛,熊熊烈烈。一会儿,渐渐凝稠,宛然从胸口淌出的鲜血,在天边弥漫,每个人的脸上都镀着一层朦胧的光雾……
吃过晚饭后,风语带欧阳崇到外婆的住处问安。
小姨姜秋娴的婚礼三天后才举行,按当地习俗准新娘和准新郎异屋而居。
外婆也被接来了,腿脚不便,几乎不到外面走动的。所以欧阳崇到现在才得以见到外婆。一进门,外婆就一把将欧阳崇搂在怀里,问道:“有没有想外婆啊?”问罢,禁不住唏嘘起来。欧阳崇鼻子一酸,眼角一潮,险得也要哭出来了,但碍着父亲在身边,只得强制住了,喉中哽咽道:“想!”外婆爱抚一回,叹息一回,又牵扯出欧阳崇的母亲来。欧阳崇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断断连连的直摔下来。秋娴含泪和风语一齐说些宽慰的话,外婆才渐渐地止了悲伤。之后,又谈论起未来姨夫,说了些快乐的话题。然后,收拾一下,俱各去睡了。
未来姨夫,欧阳崇在今天早上就见过了。那时,是他和村长一起到村口去接他们的。欧阳崇细心观察他。未来姨夫古铜色的皮肤,浓眉大眼,一口洁白的牙齿,个子不是很高。架了一副银边眼镜,浑身散发着淳朴质实的自然气息,宛若一阵劲爽山风。谈吐中,又很有些儒雅的气质。听小姨说是农林大学的硕士生。
欧阳崇到了家门口,拎着行李,在门口踯躅着要不要立即进去。几翻下定了决心,但当手将触到门铃的时刻,又触电似的收了回来。恰巧,小芸出来倒垃圾,一头撞见,赶紧撂了垃圾,拉了欧阳崇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嚷嚷道:“市长,小仲回来了!小仲回来了!”欧阳崇此时,十分懊悔,因为今天是礼拜天,父亲照例在家!他的心“突突”的狂跳着,一任小芸拉拖着,神情木木的。
风语坐在书房里,楼下闹烘烘的,隐约听到说是欧阳崇回来了。凝神听真切了,就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跑,等到了楼梯转口处,却又马上刹住脚步,换了沉稳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威严地踱下去,一壁冷笑道:“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永远都不回来了呢!”欧阳崇自觉理亏,埋头不语。梅姨在一旁转还,道:“欧阳崇刚回来,也累了。先把行李放下吧!”风语伸手阻止,“你别动,就站在那儿。跟我说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欧阳崇此时有些不高兴了,心虚愧欠的感觉慢慢变淡,抵触悖逆的情绪益渐激昂,但还尽力忍耐着。风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又捺灭了,用手指“咯咯”地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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