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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下完了棋他才会醒,没想到中途便醒了,小孩子见不着爹也见不着娘,便开始哇哇啼哭,溜下床榻便要出门去找爹爹,没想到门也被锁上了。
玫宝急得大哭,君瑕怕失了礼数,尴尬又心疼,欲言又止,已有了认输之意,胡乱下了几子便要起身,还是老者体恤他爱子之心,先认了输不再顽抗。
君瑕急忙推开门,略显匆促,听到玫宝平稳的哭声反倒安心些,他弯下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还睡不睡?”
玫宝的哭与笑像雷雨,骤然而来,顷刻而散,乖乖巧巧地趴在君瑕肩膀上,呀呀地含糊不清地喊道:“爹爹。”
“睡不睡?”他微微挑了一边眉。
玫宝摇摇头,心虚道:“不睡了。”
“那下来,带你去找吃的。”
君瑕将玫宝放在地上,玫宝对吃的却不热衷,屁颠屁颠地跑进水榭,最后抓了一把棋子出来。
小小的一只,抓着一把黑白子冲他爹傻笑,献宝似的举起来。
谢岫小朋友抓周的时候,赵潋特意精心准备了许多东西,甚至有一只毕肖小姑娘的木偶娃娃,还有一些木制的刀剑,一些笔墨纸砚,一些书画卷册,一些琴瑟笙箫,结果玫宝迈着还不太稳的小短腿,去抓了一堆东西里最不起眼的……一颗棋子。
当场赵潋脸都绿了,笔墨纸砚四兄弟皆忍俊不禁。
她前一晚对君瑕夸下海口,说玫宝绝不会发觉这颗白色棋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玫宝对爹爹接触的东西都很好奇,尤其是棋盘和棋子。赵潋两眼一白,下定决心要再生一个。倒不是觉着玫宝喜欢这个长大了没什么出息,但是她真的不想自己孩子从这么小的年纪便活在他爹的盛名威望笼罩之下,抬不起来头,对棋道一辈子难得再更进一步了。
但是玫宝喜欢,她不夺人所爱,但是赵潋就纳闷儿,明明君瑕……不对,是谢珺,是个能文能武,不只能在棋坛上纵横问鼎的人呀。
揣着这般的想法,赵潋努力了许久,才又怀上了一个,生下来好给玫宝做个伴儿。
玫宝越长越大,和君瑕愈来愈亲,会喊的第一个人是“爹爹”,如果他们俩同时出现,玫宝一定先扑到君瑕怀里,然后要她咳嗽连连,他才疑惑地睁大眼睛,仿佛才发觉赵潋在场。
明明是个儿子,却亲父亲,赵潋郁悒良久。
她从镇上回来时,天已擦黑,晚风抚过水面,翻着落红碎叶,赵潋的船划到水榭旁,是两个婢女搀扶她上来的,赵潋怀着身子,步步都走得小心,远远地便瞅见君瑕房内一闪一闪的明灭的灯火,隔着薄薄几层窗纸烫着榴花般的红色,赵潋蓦地嘴角一牵,无比满足和骄傲,肚子走近了屋内。
君瑕已哄得儿子睡着了,谢岫歪着他的小脑袋,一动不动地躺着。
赵潋走过来,朝儿子看了几眼,压低了嗓音道:“出来陪我说说话。”
眼下这个还有好几个月才生产,赵潋过得分外随心,因而二胎了有经验,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待在公主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男人也陪在身边,赵潋分外安心。
她朝里头张望了几眼,带着点儿醋意笑道:“玫宝最听你的话。”
她扭过头扶住了围栏,身后的君瑕拥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头偏过来,正好搁在赵潋的颈边,“我听你的。”
这才将赵潋哄好了,她小声道:“这个,你盼着是儿子还是女儿?”
她抓着他的手,映着月色粼粼的水面波光,将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君瑕温柔地抚弄了几下,失笑道:“儿子。”
“为什么?”
他却不答话。
“说啊。”
君瑕捏了捏她的脸,最近胖了不少的赵潋脸颊捏起来很有肉感,他几乎爱不释手,“赵莞莞,你太皮了,生个女儿似你,我会应付不暇。”
赵潋又气又好笑,悄声反驳:“我还能皮得过你?”
说罢,又揉了揉君瑕的手腕,仰着脖子抬眸,嘴唇正好擦到他的脸,于是得逞地眼眸微微一弯,“君先生,你现在很忙啊,咱们的水榭快教外人踏破啦,真的不出门去避避难么?”
她一本正经地问道:“君先生有何高见?”
君瑕无奈一笑,“当初是公主自愿随在下来姑苏,才一年便腻味了?”
赵潋偷笑,“夫君怎么怨念如此之深,即便我对姑苏腻味了,可对你不腻味啊。”说着,食指戳他脸颊,将他的偏粉的薄唇,轻轻地咬了一口,眼睛里都是戏谑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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