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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都恁能呢?
好啦,甭拍啦,再拍就拍到马蹄子上啦。这个“能”字是对领导说的吗?那是对孩子说的,应该说领导聪明,判断准确。
胖大嫂连连点头,像鸡啄米似的,说对、对、对,都怪我没文化,想不起来个啥词,反正就那个意思。她想赞扬他,说些戴高帽的话,怎么说呢?就说领导为群众着想,为群众办事,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吧,可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哪!要这样说全是自己违心的屁话,他吃啥苦,受啥累呀?嘴一吧嗒,手一指挥,完事。今要这提留,明要那提成,搞个啥罚款,积极性高涨,为个人利益着想。可现在是求人家的,不拍不溜弄不成事啊!就按上面的话说吧。
村支书说,我可是从来没听过你的好听话,咋觉得这话文绉绉的,像知识分子说的,水平不低呀!就是听着不舒服。你有事就直说吧。
胖大嫂心里清楚,在没来之前,儿子一再提醒她,多给支书说些好话,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说话像炮筒似的,上面的屁话全是儿子教的。她接着说,我实话对你说吧,是为孩子的事,求你帮帮二军,他今年高中毕业了,会画画,画的画像真的一样,还得过啥?一等奖,就是最好的。听张校长说,咱学校里缺画画老师,让二军去当个民办老师吧!
村支书的脸色却渐渐阴沉起来,心想,二军是个合适的人选,前几天,张校长也对我说了,但这毕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有多少有角有棱的熟人,人托人想往学校里钻,我都拒绝了。让二军轻易进去,就会得罪不少人,但面前的胖大嫂也是个难缠货,天不怕,地不怕,谁不知道?连乡书记还让她三分。他沉默片刻说,这事,支部得研究研究,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胖大嫂的脸色也转阴了,心里埋怨儿子交代的话,小屁孩你懂啥?你以为人家是三岁的小孩好哄啊!人家有特色,是吃硬不吃软,干脆利索,我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支书,你还是说个爽快话,别忘了,论条件,俺儿可比你儿的条件好,恁儿就进去了,俺儿进不去,你要考虑影响。现在村里就俺儿一个高中生,你不让去没道理。
村支书眼一瞪,你别把话说恁难听好不好?你看你,说着说着就露原形了,又炮筒似的弄开了,你的话是有点道理,可咋听着别扭。
你不是让我直说嘛。
村支书的脸像霜打似的,冷冰冰地说,我还没有说不让你儿进哩,你就给我弄个下不来台,你得容我给校长疏通一下吧!
胖大嫂的脸色由阴转晴,瞧着村支书说,你别生气,我这张嘴,你还不了解?
咋不了解,嘴苦,不把滑,说死人。不是我了解你,就凭刚才你说我的话,我就不理你。啥都任你的脾气来,这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事不是?要算,还要村支部干啥?会上我肯定帮二军说话。如果学校急需用人,这事就好办了。
胖大嫂笑了,我多年的啥脾气你还不知道?要改,得慢慢改。那好,俺等着你的话。她站起来走的时候,村支书把那条烟又递给胖大嫂,说我不敢抽你这烟,吸着烧嘴。
胖大嫂听此言,脸色一沉。说他叔,我这张嘴是厉害,可我啥时候说过不讲理的话?孩子的事让你照顾照顾,你就说些戳心窝的话。我说话不好听,可你这话我听着也不是滋味。边说边匆匆忙忙离开了村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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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集(1)
胖大嫂成了大忙人。每天上午去贩菜,中午回家还要做饭。家里喂了二十多只鸡,又喂了两头猪,这两头猪都一百多斤了,长得白白胖胖的,两只耳朵又肥又大地耷拉着,大扇子似的,一摇头便一扇一扇的。再有个把月就够磅了,那就是家里一笔可观的经济收入,所以就成了心肝宝贝。胖大嫂每天早上开门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猪圈旁看看猪。那天早上,她发现那头长白猪卧在圈里病恹恹的,不站起来,昨晚为它拌的猪食它没吃,便放开嗓子——“哦啰啰……”喊猪,那声音就像娇滴滴地喊孩子,但它仍然不动。她拿个小木棍,轻轻敲敲它的腰身,敲了好大一阵,猪才懒洋洋地站起来,嘴触到猪食盆边又缩了回去,然后“扑通”一声又卧下了。任凭再怎么喊,再用棍敲,它就是不站起来。胖大嫂心想,猪是病了,得抓紧时间为它治病,赶快去街上找兽医。
太阳高高地升起来了,把大地照得金灿灿的,空气格外新鲜。
吃了早饭,胖大嫂从屋里出来,看到大萍在压井旁洗衣服,她问,大萍,今儿不上学啦?
星期天。说这话的时候,何大萍只管蹲着洗衣服没抬头。
咱上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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