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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人到家里做客,包括亲人们。孙儿孙女们太聒噪,让她不安,而女儿们爱吵架,让她厌烦。德克觉得她似乎把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伤痛当成了一笔精神财富;她已经成为了自身虚荣的受难者,她把虚荣理解为别人要克制奉承她时的残忍,而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人们对她加以赞美是理所应当的。她愤愤不平地说:“我嫉妒那些长相普通的女人们。‘美丽的’女人们无非就是那样——‘美丽’——没什么特别的,她们不知道自己缺什么,但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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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3)
六月底的一天,德克驱车到岛上,他要在夏洛特度周末。大瀑布那段痛苦的经历使他疲惫不堪,失眠困扰着他,使他经常无端发怒,在月神公园的城市住宅里,他觉得自己像一团火一样。那里离尼亚加拉大峡谷太近了,你都能听到大瀑布的轰鸣声,还掺杂着自己血液的咆哮声,即使是在夏天,也能感觉得到被风吹过来的飞沫。带着满心的忧虑,德克逃回了夏洛特,那里有妈妈在等着他,那只在网上瑟瑟发抖的温和的黑蜘蛛。
克劳丁透过虚掩的卧室门跟德克打了个招呼。
因为今天不是她的“好”日子。她不准儿子看见他,更别说亲吻她了,尽管儿子能来她很高兴。儿子去卧室看她的时候,克劳丁只允许德克背朝着她坐着,自己躺在躺椅上,头上包一块湿毛巾,以免患上偏头痛,这让德克很沮丧。她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一副责备的口吻:“亲爱的,你不看着我照样可以说话的。我们没有必要总是面对面。”
德克一想到她那张脸就忍不住想笑,可有那么好笑吗?
晚上,克劳丁感觉好一些了,他们就在楼下共进晚餐,屋子里烛光摇曳,光线昏暗,气氛浪漫。即使在这时,克劳丁也不允许德克仔细看她的脸。
但埃塞尔除外。她是家里的女管家,伺候波纳比太太30多年了,很显然,除了她之外,克劳丁不再直面任何人。
德克痛恨这一切,他那么有魅力、通情达理的妈妈怎么会变成了一个怪物?她才63岁啊!
克劳丁总是逮住他问个不停,这次也不例外。德克倒上红酒,母子二人对饮起来,喝了很多。酒杯一空,克劳丁总是要大惊小怪一番,二人之间的玩笑也仅此而已。
德克间接提到了大瀑布的那段“痛苦的经历”:一个年轻人跳下了马蹄瀑布,七天之后才找到尸体,他无偿参加了搜寻工作,被牵涉进去……在某种程度上被牵涉了进去。
克劳丁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语气里含着责备:“你不是总这样嘛,亲爱的,总是掺和陌生人的事情。居然还去冒险,太可怕了。”她是尼亚加拉大瀑布当地人,对大瀑布漠不关心,她鄙视那些从“世界各地”涌向那里的观光者;也许她自己从没去过。(“当然啦,我看过明信片;如果喜欢那种东西的话,它确实很引人注目。”)像所有的当地人一样,克劳丁知道自杀意味着什么,不过她总是将它和感情失意、生意失败或极度疯狂联系起来;那都不关她的事。即使她知道公公雷金纳德?波纳比是个英勇无比的传奇人物,也知道他是1872年掉进大峡谷去世的,但是,即便是在开玩笑的时候,她也从没提到过他。
德克的爸爸,维吉尔?波纳比,是在特殊环境下长大的。他母子二人被送到尼亚加拉大瀑布当地一个银行家的家里,银行家名叫麦肯纳,是位慈善家,还是基督教慈善联合会的官员。
克劳丁对德克近来的那段遭遇并没有多大兴趣,这一点都不奇怪。德克知道,姐姐们已经把报纸和杂志上的那些东西剪下来给她看过了,她们肯定认得出德克,不过,克劳丁一定是看都没看就扔掉了,“‘大瀑布的寡妇新娘’——那么粗俗的标题,不用再看了。”
过了一会儿,德克想把话题扯到大瀑布上,克劳丁不耐烦地说:“自杀的多一个少一个那又怎样?不要让那些讨厌的东西破坏我们美好的晚餐,像只死猫一样恶心,求你了,德克。”
德克笑了笑。克劳丁可是从不求人的。
后来,克劳丁又说到德克的婚事,让他和家人到夏洛特来住,这是他们常常说起的沉重话题。德克漫不经心地说上周在大瀑布遇到一个女人,是位“牧师的女儿,特洛伊人。不是很虔诚,事实上是个音乐教师。”而克劳丁似乎没听见一样,啜了一口苏格兰威士忌,又喝了点水。
不过,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克劳丁倒是冷冷地说了一句:“特洛伊没有我们认识的人,德克。一个都没有。”
德克在夏洛特居住的那几天,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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