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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纪国勾连!什么叫‘国君离城,兵马自退’?!”
这是怎么一回事?谢扬疑惑地望着姚铮,十六岁的国君表情未见分毫变化,依然是微笑不语。
莒和拔剑而起,直奔姚铮而来:“既然已成骑虎难下的定局,不如先将恒公‘留’下来好了!”
“慢着!”
谢扬的铁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开了离姚铮只有半尺距离的剑锋,然后一把将姚铮护在身后,沉声喝道:“小民不才,更无统领千军万马之能,但于此取一人头颅还是绰绰有余的!随侯若不信,也可纡尊与小民比试一番!”
“大胆!今日你们还想走得开?!”
谢扬用力挑起剑锋,稳稳地架上了莒和的颈边。
“你要做,做什么?!还,还不把剑放下!”
“小民也想试试能不能走开。”谢扬平静地直视莒和闪烁慌乱的眸子,又扭头对不远处一干蓄势待发的将领们吼道,“你们谁敢再上前一步,随国就等着立新君罢!”
“谢扬,不得无礼。”
姚铮慢慢举起铜爵——上面雕着小小的张开大口的兽首,獠牙相错间俨然一副贪婪气息——他将手腕缓缓翻了一圈,酒浆如同倒涌的泉水,迎着璨璨的日光,溅开了一地血红的花。
姚铮笑了笑,俯身撑住案边,道:“所谓礼尚往来,随侯既为寡人排兵布阵,寡人怎可不送厚礼与随侯呢?再者随侯现在想留住寡人,恐怕迟了些。”
“你是何意?”
“离我君远点!”谢扬扭住莒和抬起的胳膊,用力一推。
“不瞒随侯,恒国的东宫已经住了人。寡人若是在繁城多留一日,只怕就不再是恒公了。恒国虽然薨了两位国君,但从来不缺公族,随侯何必为了寡人这样一位傀儡之君两败俱伤,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再者,寡人年纪尚小,向来只求国家安宁而已,但倘若换了国君……恒国人素来好勇而不计性命,随侯还是知道的吧?恒随两国打了这么多年仗,也不见得随国得了多少便宜。”姚铮举步绕开桌案,微笑着,“随侯若无别的话说,繁城之会也就到此为止吧,再多做逗留,就不知还有没有那么多牛羊煮汤了。”
“你……”
姚铮拍了拍手掌,眼眸明亮,他回身对谢扬道,“走了。还烦随侯相送。”
“诺。”谢扬拽过莒和,往城下拉去。
莒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被谢扬拉扯着踉跄下城——他万想不到事态变得如此出乎意料,但颈上的剑锋又不容许他再下任何命令,只能任由谢扬与姚铮摆布。
姚铮下楼的步子又急又促,谢扬紧紧跟在后面,生怕他赶得太快了摔下台阶,正要扶住他,却见姚铮暗暗摇了摇头。
谢扬只有一面提防着周围的随军,一面拉着莒和紧追不舍地护住姚铮。
马车近在咫尺,谢扬跟着姚铮上了车,顺手将莒和用力一搡,就听得姚铮抖着嗓音大喝一声:“快驭马!”
驭手吓了一跳,急忙扬鞭驾马,轻车立刻调头飞奔起来。
谢扬被这么一颠,几乎从车上摔下来,他稳住身体,正要开口问姚铮那队兵马是怎么回事,却见姚铮背对自己,浑身发抖地缩在角落里。
看着适才如同山岳般镇静自若的姚铮骤然变成现下这样,谢扬既疑惑又慌张:“国君怎么了?”
姚铮突然问道:“离开繁城了没有?”那声音就仿佛从打颤的牙关里硬挤出来的一般。
“出城门了。”谢扬掀开车门,只见繁城的巨大门钉从自己眼前掠过。
话音未落,姚铮猛地扑向车帘,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国君!”谢扬以为他中了毒,却记得姚铮适才什么也没有吃,“国君发生什么事了?”说罢要扶住在车帘边摇摇欲坠的姚铮。
姚铮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推开了谢扬:“别碰我!”
紧张得甚至忘记了自称“寡人”。
这三个字说完,姚铮一低头又继续吐了起来——他这几天本来就未曾进过什么食物,吐到最后,只剩下苦水一口一口涌出。
谢扬茫然地跪坐在离姚铮一尺之远的地方,想要伸手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姚铮的脸色愈发苍白惨淡,额角也沁出了大颗的汗珠。
怎么会这样?
谢扬望着姚铮因为太过用力地拧住车沿而突出的青白色指节,还有愈发剧烈颤抖的身体,蓦地明白他竟是在害怕。
适才能够全然挺直身躯与几乎大自己两轮的莒和对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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