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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和一怔,连忙道:“恒公说笑了,寡人岂会做那趁火打劫、雪上添霜的事儿。”
姚铮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手疾眼快地抄起了那只青玉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砰”地一声脆响。
帘幕后一阵人影攒动,刀剑之声顿起——声音杂乱无章,显然是出乎对方意料,因此才乱了阵脚不知该不该动手。
谢扬大步过去,举剑挑起了帷幕——甲士们一脸慌乱地拥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望着。
姚铮猛地甩袖,面对着一众挤在一起的甲士,冷着脸大声喝道:“两国国君议事,岂容你们这些下等贱民手持兵刃隔帷听之!敢问随侯,这莫非是随国素来风俗?寡人真是大感意外!”说罢,目光紧紧逼着莒和,一刻也不挪开。
莒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尴尬道:“恒公说笑,说笑了。”又转头对甲士们呵斥着:“还不赶快退下!”
甲士们听得莒和下命,也只有灰头土脸地滚下了城楼,只留下几位仿佛将军模样的男人,依然仗剑立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姚铮。
姚铮缓和了表情,似乎刚才那位凛然决绝的少年不曾出现过一般,他侧头对谢扬道:“你也退到一边去吧。”
“国君……”谢扬虽然也被适才姚铮之行震慑,但依然有些犹豫,直到姚铮的目光再次冷冷地瞥向自己,他才作揖道,“诺。”
“慢着。”莒和意外地叫住了谢扬。
谢扬并没有回头,依然握剑举步往旁边走去。
姚铮瞅瞅莒和,开口道:“谢扬,回来吧。”
“诺。”
“恒人谢扬,见过随侯。”谢扬向莒和行礼道。
莒和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素衣无甲的弱冠少年,挑眉道:“适才寡人喊你,怎么不停下?”
谢扬答道:“小民听命于国君,国君命小民退下,不敢有违。”
“你不是恒国朝臣?”莒和听出谢扬的自称有些奇怪,便信口问道。
“恒国朝臣乃是治国治军的能臣大将,或教化黎庶、或领数万兵甲。小民不才,怎可为恒国朝臣?只是此行随扈而已。”
莒和讪笑着反问道:“哦?这么说的话,恒国随扈岂不是一无所能了?”
“小民略通剑法。”
“那你敢不敢和我随国的随扈比试?”
谢扬不答,只是望着身旁的姚铮,对方颔首道:“你不是和寡人说过你不怕死么?既然随侯想要见识你的剑法,还不快应下?”
“诺。”
莒和伸手随意一点:“许施,你试他一试,出手莫要太狠了。”
果然有一位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自其中大步走出,仗剑施礼道:“小臣领命。”说罢,“铿”地一声拔剑出鞘,直指谢扬。
谢扬转身作揖道:“恒国人谢扬,讨教了。”扎起的素色衣袪下,手腕如铁,掌心将那柄寒光凛凛的新剑握得更紧了。
姚铮默不作声地走了开去,谢扬回头时,只见他手里握一只空爵,向自己微微抬起。
“咣当。”
第十柄剑落地的时候,莒和的脸色已经青得像清明时碧色的湖水了。
谢扬斜睨了一眼,似乎再无需要仗剑比试的随将了,便收剑归鞘,对那倒退了几步喘息的将领施了揖礼。
对方气呼呼地站稳了,草草地回了礼,便退到一边去了。
莒和调整了僵硬的表情,扭曲着笑容对谢扬道:“果然是英雄少年,剑术精妙!不如恒公与你在繁城多留几日,也好让众将士见识恒国剑术。”
谢扬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小民只是此行随扈而已,并非什么英雄少年。”
姚铮端坐在桌案后,微笑道:“此番随侯请寡人来此,不就是为了让寡人看看这排兵布阵之法么?如今不但是围成一圈的阵法,连随国众将的剑法寡人也一一领略了,随侯不必多作挽留了罢。”
“若寡人非要留下恒公不可呢?”莒和将手里的铜爵撴在案上,反问道。
姚铮摇了摇头,手指拨弄着铜爵,斜倾的酒浆映出身旁谢扬的面容还有楼檐森森排列的瓦当,他抬眼望了望楼外湛蓝明澈的穹苍,侧目微笑道:“随侯何必强人所难?”
莒和正要说什么,突然急匆匆跑来一位士卒,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怎么会?”莒和勃然变色地一拍桌案,扭曲着脸喝道,“姚铮,想不到你不过是个束发娃儿,居然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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