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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的失望从心中蔓延到脚尖,堇南开始害怕了,她觉得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位置变得岌岌可危了。
她觉得自己和母亲一样,被父亲遗忘了。
堇南心里沮丧极了,也不知又在外面站了多久,她动动僵硬的脚,正要回到房里,管家李忠福突然来了。
“小姐,老爷在近月亭有请——”
堇南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忙于和客人周旋的父亲竟然有空见自己?
堇南虽觉得这事奇怪极了,但心里好奇父亲会和她说些什么,便二话不说地跟着李忠福往近月亭走去。
卷一 008、万岁~
008、
夜风拂动,缠绕在亭柱上的纱帘轻轻飞扬,就如轻薄的蝴蝶翅膀,悬浮在水光粼粼的荷花池上。
一抹月色穿过纱帘,静静地流泻在近月亭内。
淳于崇义坐在亭内,一盏香茗入喉,略显苍老的声音缓缓而出。
“昨日,东街刑场可有什么异端?”
候在一旁的钟离听到问话,上前一步,声音恭敬而又冰冷。
“回大人,昨日沈家由刑部尚书孟津舟亲自监斩。我特地向孟大人确认过,沈家上上下下一百零二人,除了流放到卞州为官婢的六十二名女眷,剩下的四十名男丁都已被斩首,无一幸存。”
“你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确定。”钟离抬头,深邃的眼睛藏在黑暗中,让人难以猜透他的心思,“四十名男丁的人首都已确认过,是沈家的人无误。而且,按照大人的意思,将沈郜留在最后行刑,让其亲眼目睹两个儿子人头落地。听说,沈郜身首分家时,双目怒睁,面部狰狞,依然保持着死前的表情。”
淳于崇义面不改色的听完,忽地大笑一声:“快哉,快哉!当年他以为余要和他争夺相位,暗中捣鬼,害余一家老小被贬青州,路上还遭遇匪徒,差点家破人亡。老天有眼,让余抓到他叛国的证据。沈郜老贼,实在是罪有应得呵!”
“大人。”钟离看着心情大好的淳于崇义,迟疑道:“眼下快到春深时节了,这天越来越炎热,您下令将沈家四十颗悬在东街菜市口,一日不到,便有阵阵恶臭传出,周遭的百姓难以忍受,不免怨声载道”
“余只是区区翰林学士,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弃市之邢是皇上下的命令,一来是为了惩罚犯下叛国重罪的人,二来是为了杀鸡儆猴,以此警示百官,三来便是让百姓知道江国律典的厉害。”顿了顿,淳于崇义又道:“这几日你派几个人守在东街附近,若有形迹可疑的人便抓起来。沈家亡了,同沈家有关系的人也要一并铲除,以免留下后患。”
钟离低头听着,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只道:“是。”
淳于崇义看着钟离脸上那道疤痕,打了个手势,一个丫鬟上前,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
“这药是从大崇国来的,涂抹在伤疤上,三日便会起效。”淳于崇义道,“如今堇南也回到金麟了,你们难免会碰面。这药,你拿去用吧。”
钟离看看桌上的瓷瓶,半响,他抱拳道:“大人的心意属下收下了。这药,还是留在大人这吧。属下脸上这道伤疤,虽然丑陋,却也是警示。它会时时刻刻提醒我,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淳于崇义微笑着点头,示意丫鬟将瓷瓶收了,他用赞许的目光看向钟离,道:“你的忠心余也收下了。”想到什么,又道:“堇南就快来了,你先退下吧。”
“是。”
钟离说罢,转身退出亭外。
与此同时,堇南跟着李忠福也快走到近月亭了。
绕过一池荷花,堇南在进到亭中时,看见只有淳于崇义一人坐着,身边并没有巫氏陪伴,糟透了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点。
可仅是好了一点点,堇南行了礼,闷声闷气地喊了声“爹爹”。
“坐吧。”淳于崇义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纵然其有些调皮叛逆,不像一般闺秀那样贤淑文静,却也始终是自己的女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爱怜,他关切道:“昨日淋了雨,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有。”堇南撇过头,避过淳于崇义的目光,“我好得很。”
淳于崇义见自己说什么她都不领情,脸色一僵,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李忠福站在一旁,见此情景,便拿出一个簿子递给淳于崇义。
“老爷,这是今儿的贺礼薄。您瞧,若是合心意,我便替您收起来。”
淳于崇义一扫那簿子,道:“你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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