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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又一次模糊。阿爹是对的,你的心太大,大到足以承载天下。你的心又太小,小到容不下我的名字。活到23岁,我才看了个清楚,你我从此陌路,相交无期。活到23岁,桃花只此一朵,花期繁盛时被连根拔起。活到23岁,方知被丢弃的滋味,我情牵与你,却被你算计。我之不争为阿爹所弃。若再沉迷,岂不连自己都对不起。
水浸天剪瞳中的水雾终被压了回去,一计石子将容颜化作圈圈水晕。她站起身,撕下半截内袍,盖了那水晕,头也不回的走了。
“割袍断义,恩断义绝!”一袭白影掠过,拾起半截内袍,那容颜又一次映入水中。
时间走得太匆忙,来不及、等不及回头欣赏,幽兰香遮不住情殇。天上太阳透过云彩拨下丝丝日光,照不到你我的天堂。情难断,耐不住世俗欲望。人难留,经不住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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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咱俩的赌约就见分晓喽。”康熙忍不住摩拳擦掌,他心里是很期待水浸天同去京城。
“你不去看奏章,跑到厨房来做什么?”纳兰性德手起刀落,一头大蒜顿时化作蒜泥一滩,“你丫的,压了一个月的奏章跟小山似的。”
康熙脖子一缩,诺诺的回应道,“我就是看的累了,出来转转。”
纳兰性德冲着窗边的八仙桌努了努嘴儿道,“顺便把案上的石榴带走。”
“这还差不多。”康熙笑盈盈抱走了四个笑开口的石榴。
纳兰性德听了脚步声,以为又是康熙,便将圣谕一一重复道,“鱼是清蒸,不是红烧,这个我知道。鸡是裹了泥巴的叫花鸡,不是大盆鸡。菜是素炒,再说也没肉可放。我的娃儿,你还有什么指示?”
“纳兰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心肝一颤,扭脸往窗边看去,来人果然是曾遶。
“请进。”说完,纳兰性德将曾遶让进厨房,紧闭门窗。
曾遶握着银笛,见纳兰性德高挽袖口,腰系围裙,轻轻地笑了,“想不到,纳兰公子还是庖中好手。人说君子不入庖厨,此言在纳兰公子这里似乎不太适用。”
“容若不像曾先生那般风雅,实为俗人一个。所谓俗人,知冷知热,为五脏庙所累。容若煮夫打扮,让曾先生见笑了。”
曾遶面色凝重,拱手欠身打破,“纳兰公子,牧之不妨开门见山。曾遶此来,有一事相托。”
“哦?”他大半是为了水浸天吧。
“浸天……师叔……自小孤苦,烦劳纳兰公子照料师叔,曾遶感激不尽。”
“你为何相托,又为何感激?”纳兰性德摇了摇头,眉眼低垂,淡淡的问,“你既知她之苦,又缘何负她?”
“……”曾遶喉头一哽,不知该从何说起。
“浸天是容若至交,容若自当照料。浸天有恩于容若,容若自当涌泉。浸天之事,无须曾先生挂心。”
曾遶双眸微闭,深深作揖道,“多谢纳兰公子!”
纳兰性德注视着曾遶的背影,心生悲凉,低声劝道,“有些话,你现在不说,以后想说都没了机会。与其过后懊恼,不若趁早言明。”
“她终会忘了我。”说完,白影闪过,曾遶飘然而去。
纳兰性德打开门窗,口中喃喃,“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别离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起身时,找不见水浸天的踪影,康熙等人以为水浸天不告而别,众人不免心中戚戚然。谁知早饭时,她牵着小白溜了回来。看小白驮回来的东西方知,她天不亮就折回前日打尖儿的村落采买了些米粮、肉食、蔬菜。往前直至宁远统统为山区,人烟稀少,若不备下口粮,到时大家都要喊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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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六酉时三刻,吴三桂的八百里加急的家书抵达和硕恪纯长公主府和硕额驸吴应熊的案头。看完之后,吴应熊将家书丢进了火盆。
吴应熊现年35周岁,贵为大清长公主和硕额驸,外加太子太傅衔,身为康熙皇帝的姑父、孝庄太皇太后的女婿,这一切都无法改变质子外交的本质。纨绔子弟的他,腹中并无多少才学,奸猾阴鸷倒得了吴三桂的真传。
他长相体面,身材也不赖,穿着打扮入时得体,一副绅士名流的气派,坏就坏在他的笑容,痞气的笑容把贵族风度破坏无遗,反倒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
建宁长公主嫁给吴应熊整16个年头,膝下育有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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