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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瘦,她已经不想谈她年轻时候的事了,她不说什么,她几乎什么都不说。只是在等,等着。在黄昏时分将就地抬了抬眼,然后她就睡着了,问她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讲,她连不字都懒得说。她如果真的能够看见那个世界的话就不会想到要去了吧,可是若是觉得还不错,至少比在这个现实好,她可能就有些义无反顾了。她始终没再多提一个字,仿佛她来世上所有的事都已做尽了,没有半丝留恋和亏欠。谁也不觉得她应该这般寂静。
二
我慢慢地折了一朵白花,不知该插在发里还是别在胸前。
母亲过来一把打掉,唾沫多得把白花都浸湿了,很脏。
她命令式的语气,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处理。
我叫明怀,如果我还能记得点什么的话,那就是我出生的烈火夏日的处暑时节。一生下来就怕冷的。
把自己的事情处理一下,听了很久才明白她又为我担心了,我总是欠她的,她的事我就从来不管,从来不记,我又要欠她一件事了。
日暮,耳根莫名地开始发烫,定是谁在背后骂着我,我又不是个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他老是说这世道太不公平,杀人放火就要处死,老奸巨猾就可以功成名就,什么素质,道德抵不过社会规则,自以为是的社会规则。
他是被骗了太久了。
母亲咄咄逼人时质问我这三十年来有什么成就,对自己的什么满意,她是觉得她已经过了挺不错的人生了,也以此来制约我,说不上制约,只是嘲讽。某个夜里睡觉突然留了很多鼻血,我以为是母亲来打我了,她很暴力,在我还小的时候天天天天挨她的打,说不上原因,我偏偏都记得了。
只是越来越孤僻之外,不外乎别的。
住的小镇太安静,放一个鞭炮都有几十人跑来看热闹。哪条巷子有几颗鹅卵石都数得清清楚楚,再去看的时候都成了水泥地了。水泥地沾了血很难洗去,油渍也是,不像高高低低的鹅卵石,会被磨得精光的。
开过去的时候看见是叫平安大道,回来再经过那里却说是事故的高发地带,那点点的血渍触目惊心。镇周围的一草一木我样样记得,记得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如今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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