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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洽商,授其以资源委员会的代表资格赴德全权谈判。他代表了中国,争得了一些合理的利益。不久,他移厂重庆后,又正式担任了资源委员会委员、全国经济委员会委员、经济计划委员会委员,也做过参议员。但他对这些头衔向不为意,只是由于有了这一串“委员”,可有利于发展他的事业,他才挂起它们而未推掉。那官味十足的“参议”,他却是百般推不掉也唯有得避且避而已。由于开发新疆,开创天山化工厂,他受到了“国府的嘉奖,“国府”的经济部长翁文灏还亲自将一枚“景星”勋章挂在了他的胸前。接着,由国民党要员亲自出面,双手为他送上了“党证”。他却从不佩带那枚“景星”——令人目眩的勋章。更不以国民党员自居,要高人一头。他只是用党证吓唬过特务,并以此当面向蒋介石提出不要再叫特务跟踪于他。一九四八年十二月,蒋介石“引退”之前,曾亲自召见了他。蒋介石被急转直下的形势逼得除大骂“娘希匹”之外,已无法可想,却将希望转向一些社会声望很高的人身上,希望通过这些人出面与共产党谈判,保住他“江南半壁河山”,至少可以缓一口气。吴蕴初便是被选中的这种人之一。蒋介石对吴蕴初一向客气,他虽然不能像对刘鸿生那样称呼“阿拉宁波人”,可对吴蕴初却可以说“阿拉江浙人”,几度接见或宴请吴蕴初,都表现得很是客气,此番又有所借重,自是客气非常。甚至就时局向吴蕴初“讨教”,并说:
“我决定请你出任国民政府的经济部长,并参加和平代表团,去与中共谈判,我也知道,你是认识毛泽东、周恩来那些人的!”
做经济部长,好大的官!可绝非吴蕴初所望,就算在正常局势下,他也不愿当官。因为他自知他不是适于做官的人,他已具备了振兴实业、强国强民的相当条件,凭此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才是他的人生所需。何况如今又是这种局势?谁胜谁败,在他都无大关系,只要能振兴实业就好。眼见得是国民党腐朽不堪,共产党深得人心,他也不要介入这种谈判之中。因此他并没有如蒋介石预期的那样,骤得如此高官,受宠若惊;也没有什么失态的举动。因为他的内心是平静的,所以脸上也是平静的,听毕蒋介石的话,只是淡淡而诚恳地以“力不胜任”相推辞,蒋介石也只好以“希望再行慎重考虑”为结。
他也认识毛泽东,与周恩来有过交往,但出于他一心扑实地放在化工企业上,“无暇他顾”的原因,并没有更多的交往。
抗战以后,周恩来做为共产党的代表即驻在重庆,并兼领导南方局,住在曾家岩五十号,被人们称做“周公馆”的简陋房子里,名声却越来越响亮。吴蕴初初时一心扑在实业上,虽耳闻周恩来是个非凡的人物,可并无心去仔细过问,直到一九三八年秋后他才听一些在“特园”民主之家受到过周恩来接待的民族企业家一再向他夸赞,才引起足够的注意的。由于他在贸易界的一些头衔能很便利地见到周恩来,不似别人那么特别小心。在数次交往后,他对周恩来的博大胸怀,非凡的才能与见解,无不深为佩服。后来,国民党严格地监控起来,以吴蕴初的素性,有了这种麻烦,他必不肯因为个人印象与交情而费心费时影响他的事业再与之交往,可他对周恩来不同,仍是设法保持往来。抗战胜利后,他更见到了毛泽东。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寇无条件投降,蒋介石一方面积极设法甚至不惜电令大战犯、日寇侵华总司令同村宁茨就地等待国军接收,抵抗八路军与新四军的所谓“进犯”;另一方面却做出和平态势电邀毛泽东“共商国是”,八月二十日再度电邀毛泽东到重庆进行和平谈判。毛泽东于八月二十八日率周恩来、王若飞等中共代表与前往延安迎接的张治中将军、赫尔利大使同机飞到重庆。
为增进与各界人士的相互了解,毛泽东于谈判期间举行了数次座谈与会见,工商界自也在邀请之列。为使被邀的人士无后顾之忧,就决定由中共与一实业界名望高的人共同具名邀请。由中共干部、与实业界有联系的胡子婴、罗叔章物色人选。在找了两位遭拒后,胡、罗二人便通过吴夫人戴懿提出了请吴蕴初出面这一要求。吴蕴初与夫人认真商讨之后,当即打电话给罗叔章,相约在天原电化厂所在地猫儿石一见。吴蕴初在与罗、胡二人议定后,便与王若飞联名发出邀请。
九月十七日下午,应邀而至的迁川工厂联合会、全国工业学会及西南实业学会三个团体的代表:刘鸿生、潘昌猷、胡西园、章乃器、范旭东等人,来到了张治中将军的公馆——上清寺的和桂园。在会客室里受到了毛泽东的接见。
毛泽东讲完话后,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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