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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恣意挥霍了起来。因天厨是无限公司,几乎被其掏空一半,吴蕴初为顾全大局,于一九三五年将天厨改为有限公司,清产作价,资本已由一九二八年的十万增至二百万(利润分红在外)。在吴蕴初的主张下,由这两百万之中,提取出二十万元,即总资本的十分之一,一律以新公司股票的形式依照进厂先后与所得薪水累计数按比例发给每一个职员与工人。这样一来,原来天厨味精厂的所有的职员与工人就都成了天厨味精有限公司的股东了,自是皆大欢喜,积极性高涨,自也为再生产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人们绝不否认,天厨能有今天,能于十多年间裂变成四大厂,赚了许多钱,都基本是吴蕴初苦心研究、策划与经营的结果,可他非但不居功自傲,非但不认为他的所得理所当然,而且还是不断地向别人让利。比如,天厨味精有限公司的章程规定:终身总经理吴纽初发明权报酬与公司年度公积金相等。这项发明权报酬量是大得无法预估的,仅一九三六年天厨的味精产量就已高达二十三万公斤(不是当初的几千公斤,几万公斤!),一年下来的公积金会有多少?二年三年,十年二十年呢?谁预估得出?那数量大得将是十分惊人的。可吴蕴初却在1936年公积金尚未结出的时候,便正式以书面形式全部捐了出去。在他写给天厨味精股份有限公司的信中,对此点做了明确地决断:
“味精虽由吴蕴初起端,然有今日之发达,全赖同事之努力及社会之赞助,故自本公司成立起,蕴初决定只保留发明权而牺牲所应得之利益。因此,我决定将发明权报酬的百分之二十五分给职工,百分之二十五做为社会公益金,百分之五十,做为公司特别公积金。”
也就是说,不但当初放弃发明专利,如今也将那可观的一大块发明权报酬全部献给了职工、社会与公司。每个职工都可因他的发明权报酬而得一分报酬,可他这个发明者却一文这种报酬不得了。
须知,那是本世纪三十年代,那是被人诅咒的旧中国!那些公然地千方百计侵吞公款坑害别人犹恐不及,丧心病狂大肆挥霍人民血汗唯恐不多,身居高位吸吮人民而不羞,滥用职权营私舞弊而自得者,倘与吴纽初一比,可有地自容?故有人称吴蕴初是“中华民族的精华,中国现代化学工业的脊梁”实不为过。
抗战爆发后,吴蕴初到了重庆,更重视起了公活动,他仍只保持他的“足够”,办天山化工厂是如此,创办前文提到的“吴蕴初公益金委员会”也更是如此。那就是说已经把他的固定资产与日后赢利所得全部变成了公有形式,他人不可占,子孙亦不可分,永远以公积保存,这当然也是确保他企业存在的一种可靠手段,而只要企业办得好又“企业大权在握,总会有饭吃”。保证了“足够”,其余也就成了身外之物,要他做甚?这也可以说,金钱已起到了“催化”作用,该由化合物中“逸出”了!
“吴蕴初公益金委员会”,是得自资源委员会钱昌煦的支持才办成的,聘请了七八个经济界的知名人士,来共同管理他的财产。直到解放。
吴蕴初最“奢华”的欲望只是想有机会“买架飞机坐坐”,可是,多少架飞机的钱从他手中流出变为社会公益,却连个飞机模型也没为自己买。因为在他看来,这在他那“足够”的标准之外。倒是为了解决一笔数额不小的机器进口的关税问题,被拘着,给蒋介石买了一架容克飞机。
那是一九三六年,天利厂进口那批由法国购置的机器时,由于海关定的进口税太高,吴蕴初便去找已做了中央银行董事长的宋子文,希望来能出面帮助免税。宋子文一口答应,却“顺便”提起一件事:
“吴先生,可知蒋总裁五十大寿在即?我等正在发起献机祝寿,希望先生您共襄盛举呀!”
“我等”中的“我”自然由“先生您”中的“您”代替了,拘到了劲儿上,吴蕴初怎好拒绝?可由于吴蕴初的精明,飞机买了,也买了便宜:一架容克飞机价为九万,可当时上海禅臣洋行经营的飞机却因是全金属要价十二万。也巧,试飞时因螺旋桨触地致翻,吴蕴初便抓住这点提出两点:一、质量不好;二、必须修好。倘能有所赔偿,愿为保密。洋行为了害怕因此失了信誉便同意了,不但修好了原机,还赔偿了一架小型全金属教练机,反而赚了钱,于是大出风头,味精赢利也大幅度增长。
身外虚名何足计
吴蕴初的名气,随着他的事业的不断成功而越来越大,他在人们眼中的地位,也因其屡有大义光明之举而不断提高。具备了这种社会优势,再加以国民政府中也有识人者在,便于一九三七年为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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