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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子谦不知何时已走上凉亭,站在霜合的身后,他这几日忙地整日不见人影,忽然见到,霜合倒吃了一惊,贺日新先她一步站起身子,道:“还有半壶浊酒,彭公子若不嫌弃是浇花所剩,便请坐下与我们一道!”
彭子谦倒真没丝毫客气,一聊衣衫下摆,便在桌边坐了,有冷风刮进亭子,霜合立时感到一丝冷意,加之这气氛有说不出来的怪。
亭子四周都挂有竹席,放下时夏可遮阳冬可挡风,刚刚由于浇花竹席高高卷起,霜合起身将它们一一放下,又命亭外一个刚刚路过的丫鬟新添了炭盆,一时间也有了暖意。
彭子谦见她忙活完,便道:“今夜我奏琴,你唱曲!”
“嗯?”霜合微有些诧异的看向彭子谦。
彭子谦道:“徐叔叔与外地商人谈生意时,多亏了这位贺公子的帮忙,今晚就算是为他送别!”
霜合松了口气,眉眼带笑的瞅着贺日新,“贺公子,今晚我们一定赴约,帮了徐叔叔,就是帮了我们!清霜这杯敬你!”彭子谦亦端起酒杯敬向贺日新,“同敬!”贺日新目光与他短暂交涉,很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彭子谦放下杯子,道:“徐叔叔不打算做汴京生意了,但仍感谢贺公子的好意,是以今夜的一切开销都由徐家出,以后分别,便相见无期了!”
霜合目光微凝地瞧了一会儿彭子谦,转头看了看贺日新淡然的神色,眨巴了下眼睛,低头默默的啄了一口酒,抬眼时已是平静无波,“那今夜倒要好好准备一番!”
凉亭里又静了下来,半壶酒的确喝得有些久,散去时各自都有些冷淡,霜合左右望望,跟随彭子谦的脚步而去,这几日颓废地够了,有些事似乎看得有些糊涂了,霜合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有时候觉得,要是自己能糊涂一些,这辈子也许就傻傻的快乐的过去,什么烦恼也没。
彭子谦没有多说什么,只静静地看了霜合一会儿,她和他的目光相触,其实也不用多做言语,也知对方心意,彭子谦终于放心的笑笑,转身回了房。
霜合走过他的房门,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遥遥看去,书案上还摆着前些日子未谱完的曲子,她走过去坐下,低头细细的瞧着。
笔架边摆着一方小小的薰炉,里面是玉娘特制的气味极淡的梅香,也不知刚刚是谁进来添了香,幽幽的冷笑正浮绕在她的弊端,若有若无。心一点一点地沉静下来,一些句词正隐隐地浮现在心里,难怪子谦哥哥常说,她若静不下来,一定填不出好词,原来静下来还有这些好处。
她嘴里轻轻哼着谱好的曲调,笔尖如珠般在纸面慢慢滑动:
芙蓉香残梅花冷,可记当年情浓?醉里斜眼看她,牡丹倾国,凌波一舞动锦城。望天涯,何处是归程,莫问红颜如珠散,相携素手双泪垂。
蓝裳回风玉肌生,犹记初见如梦!窗外月华霜冷,芳草凄迷,凝眸无言心似针。十指扣,风雨渐无痕,哭问城上断魂人,当年落英仍缤纷。
细细涂鸦了一番,写好后定睛一看,没想到写下的尽是上一辈的前尘往事,早已如风飘散,待要想些别的词来填入,却又觉得不伦不类,与曲调不合,垂头看了一会儿,轻轻的自嘲地笑了笑,她高霜合的日子还是得如以前一样过,去他的曹璨,去他的心结,她要决绝一点,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无商量的余地。
想到这,她振作起精神,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刚刚完成的大作敲开了彭子谦的房门,“新谱的曲,新填的词!拿来与你瞧瞧!”
彭子谦定睛看了一会儿她眼中的光彩笑意,唇角渐渐带了笑,让她进了房,捧着曲稿,就着矮塌上的琴架细细推敲起来。霜合双手支颐,认真地看着彭子谦的表情,见他微有些皱眉的地方便有些紧张。
最终改了几处音,彭子谦让霜合一一哼唱了几遍,直到两人都满意了才作罢,最后低声念起了词,霜合的词作素来入不了文武皆通的彭子谦的法眼,且霜合从小便未在诗作上下过功夫,最多也是小时被母亲逼着背下几首诗,每次查验都在彭子谦的帮助下蒙混过关,父亲对她管教很松,偶有闲暇还会教她几套拳脚,她觉得自己更喜欢舞刀弄枪一些,当然这个也不擅长,唯独是遗传了母亲的嗓音,母亲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不敢在人前唱歌,但是她和爹爹能享受到母亲单独为他们唱歌,那缠绵清越的歌声从来不曾从她的脑海里消退。
可每次拿了词给伊璧奇看,他总会一口一声好,笑嘻嘻看着你,让你连责怪他看得不仔细的话都说不出口。
彭子谦看得很仔细,有几处地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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