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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宾客瞧了一眼。闻蝶谷中人虽然从来不吝花费时间看戏,但更擅长的却是察颜观色,一看谷主面色不对,立时静悄悄撤退。一时堂上只余了新娘与新郎。
谢描描后退一步,手上刀尖依然抵在伤处,忍着痛意道:“叶初尘,今日你想娶我是不能了,若是想娶一具尸体大概还有可能!只是有一言我想问个清楚,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叶初尘从来姿仪如仙,今日却已被连番变故惊得极是不豫,当下喝道:“谢描描,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看中了你,愿意娶你,你应该偷笑了!还敢大闹喜堂,莫非真是嫌你的命长?”
谢描描那抵在脖颈处的刀锋无一刻放松,玉色的颈子上血迹蜿蜒,顺着胸口缓缓滑落,滴在红色的喜服之上,只留下一抹深色的湿印,似不小心滴上去的水珠一般,根本看不出触目惊心的红色。她再朝后大大退了一步,不依不饶道:“叶初尘,我与你无怨无仇。你我如有仇怨也定然是上一代人留下的宿怨,你若也想算在我头上,我谢描描自认到霉!但别拿这些情情爱爱来作借口了;假的很!”
眼瞧着叶初尘的面色已越来越不好看,她又退了几步,离他愈远,似追忆道:“你别拿我当傻丫头,我知道心里面钟情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那种时候心心念念是他,他体贴你是好的,不曾将你照顾周全也是好的,分开了是想念,在一起更是想念,自己的喜怒哀乐都系在他的身上……这些感觉,岂是想装就装得出来的?”
叶初尘面色铁青,怒极反笑,喝道:“谢描描,说得好!你既然一心牵挂他,为何不肯追随他而去呢?他被我打了三掌,也不知道震断了心脉没有?你若是再不追出去,万一来不及,可是连哭的地儿都没了!”
谢描描闻听此言,面上珠泪顿时滚滚。她反手抹一把泪,挺直了脊背,缓缓道:“就当……我对不住他了!我今日既然不能活着走出这喜堂,还请叶谷主让我死也死个明白——你为何一定要与我成亲?”如细雨洗过的眸子一瞬不瞬紧盯着他。
今日乃叶初尘平生未有的狼狈。他心中有无数个念头转过,终是笑道:“好,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从小就看见我爹让我娘独守空房,暗自垂泪。他自己去的最多的,却是你娘现今所住的院子……甚直在我娘临终之前,也盼不到我爹回头一顾……”
谢描描呆了一瞬,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今日既然存了必死之心,倒放开了胸怀,去了往日畏缩怯惧之意,以从未有过的狂放之态笑了出来:“叶初尘,你不会幼稚到认为你娘的不幸是因为我娘的存在吧?所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我娘来,如果能逼得她女儿尝尽你娘婚姻之中的苦楚,也算报了你娘的仇吧?”
叶初尘恼羞成怒,狡诈辩道:“我爹临终之时也狠狠念着你娘的名字,他定然也是这个意思,要我将你娘挖出来,以报当年被辱之仇!”
谢描描手中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下,反问道:“就是这样?难道你没想过,你爹只是想临终见一面我娘?也许他只是想见一面这一生念念不忘的女儿,可是又见不着,所以才咬牙切齿?”
叶初尘自小心性多疑,遇事从不会往好的一面去想。此时被谢描描点破,连自己也不禁有些茫然。他努力回想,叶西池临终之时虽一再念着姬无凤的名字,但话音之中并无杀伐之意,他当时只以为父亲定然是年老体衰,气力不继之故,如今细想,倒是也是谢描描说的这种可能……
诸事一但回想,总有无数种可能。心底更有一种无法扼制的声音蠢蠢欲动,无可否认的是,与这个小丫头相伴的无数个日子是快乐轻松的。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自然有她体贴人意令人心神愉悦的一面……若真逼死了她,可真是失去了大大的一个乐趣……
厅中二人俱各陷入沉默之际,忽听得院内响起重重的脚步声,姬无凤的嗓音已响了起来:“描描,姓叶的小子在耍什么把戏?”谢无涯的声音紧随其后:“无凤,你先搞清楚始末再说!”
二人对望一眼,已有一团身影跃了进来,气呼呼举着一把大刀,不分清红皂白,兜头兜脑向着叶初尘砍了下来。谢描描惊呼一声,一把拦在了叶初尘面前,喊道:“娘,娘,你停下手来!怎么莫名其妙乱砍人啊?!”
姬无凤叉着腰,扛着把大刀气喘吁吁指着谢描描背后的叶初尘道:“你还护着这小子?观礼的人都说了,这小子没安着好心呐!枉我还将闺女嫁给他!你看看你这脖子,定然是这小子胁迫于你的!若不是娘来得及时,还不定怎么着呢。你别拦着娘!”大手一扒拉,就要将挡在叶初尘面前的谢描描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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