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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命运永远会有数不尽的分岔点,柳心想要站在浮云萦绕的顶端,就必须离山底的宁静越来越远。
晏云遥是聪明的女子。一句“贵嫔”,亲疏已分。
后院莺鸟还在脆声清鸣,恍然如梦,仿佛还是当初那个云淡风轻的清晨。
柳心走出长信宫门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回望。
返回画屏宫的时候遇见了楚天青。
如往常一样,他身后不过包括陈德福在内七八人跟着,经验丰富的内监总管连忙支走了众人,只将楚天青与柳心留下。男子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气,抬袖,指尖捏着一封信笺。
“是松寒的?”她微微欣喜。
楚天青看着她迫不及待拆开信笺,眉宇间颇有欢快之意,他动了动嘴角,却终于什么都没说。
这一次他依然感觉到细微的酸涩,只是,这份酸涩却不是源于醋意。
——该怎么对她说,那个笑意儒雅的清俊男子,早已不在了……?
第八十五章 明月不懂人间梦(二)
“怎么了?”柳心无意望见他眸中掠过一丝古怪。
“你……”迟疑着该怎么将话问出口,“每次接到慕松寒的信都很开心?”
“当然啊。”她诧异道,“他远在西南不得归,也只有通过信件与我联络,难得收到他的来信,我怎会不喜欢?”
“……我明白了。”楚天青点头道,“朕会全力帮助你们传信的。”
他背过身去,没有让她看见他右手指尖一抹淡淡的墨迹。
寒风是萧瑟的,然而胸口那封紧紧按着的信笺却瞬间带来了浓重的暖意,柳心微微闭上眼睛,左手忍不住又握紧了腰间那只绶丝锦袋,有些贪婪地感受着那份遥远而熟悉的气息。
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在树影摇曳后叹了口气。
风沿着指尖游走,楚天青望了眼天色——时候还早,若早些赶回金龙殿批了奏折,还能来及时将她不能看的东西掩藏起来。
慕松寒是她;留在这宫中唯一的理由。
一方面是唯恐她伤心,另一方面,楚天青害怕她会像挣脱线的风筝一般,转眼就飞得无影无踪。
回到画屏宫的时候正好望见秋端在收拾屋子。
柳心顿了顿,想到秋端也不是外人,干脆大大方方走进去当着她的面将信笺收入一旁的小匣子里。秋端手中抱着几叠衣物,“娘娘,什么东西如此宝贝?”她直起身子笑道。柳心淘气地一眨眼,向她扬了扬手中淡黄色的信笺:“兄长来信了。”
“怪不得娘娘如此开心……”秋端随意望了眼便转过身欲离开,忽然,仿若想到什么,蓦地回身朝木匣子深深一瞥。
她细微的转变没有逃过柳心的双眼。
“秋端,有何不对么?”她知道秋端向来沉稳,若不是察觉到什么事绝不会露出如此神色来的。心中没有来地慌乱,柳心也顾不得秘密,直接将匣子摊开放在秋端面前。
秋端语调平稳:“奴婢忽然觉得……这封信仿佛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什么?”手一颤,指尖那封薄薄的东西瞬间坠下。
“娘娘不必惊慌,或许是奴婢记错了也说不定……”秋端连忙安慰道。
她弯下身子,重新将信笺捡起来,凑在鼻尖用力嗅了嗅。
——的确,是有些不对。
去年慕松寒传来的信总是小有破损,微黄的纸张还能嗅到风沙烟尘的味道,他的字迹整齐,却能看出是赶时间写出来的,字里行间还有不慎写错而涂抹掉得部分。按照楚天青那边的消息,进来平西大军征程日渐艰苦,好几次都与永康王主力打得甚是惨烈,而这一个月来收到的信笺却是干净整齐,几行小楷精致的不忍触碰。
再者,这墨的味道仿佛也有些不同。
想到楚天青交付信笺时有些古怪的神色,心中豁然开朗。双腿一软,几乎有些站不住。
——她不是不明白,长久以来维护着的幸福脆弱如琉璃,一个不小心就会碎成千万片。在这段心神不定的日子里她只是选择了逃避,将一切往最美好的方向想,简单地度日,顺从地安葬楚天青的意思做。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收到慕松寒的来信,她会独自坐在窗前来回反复地看,琢磨着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再在心底勾勒着他们的小幸福。
明月当空,这样的冬夜,总是很适宜于怀念。
拥有过,所以会害怕失去。
然而,在已经失去的情况下还固执地相信仍然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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