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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眼望去并没有特别之处,简单的装饰极为素朴,只有那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显示出主人的显赫地位。
手执缰绳的车夫是一位俊美的男子,神色严谨,身穿白色长衣,腰间系有黑色的腰带,同样是普通的装扮,然而那俊逸的男子身上隐隐含着练武者刚硬威猛的气魄。
施月舞一从舜天府出来就看到这一人一马一车,她正要赶往春风满意楼,可人生地不熟的不知该走哪个方向,整条街从左望到右,空荡荡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她虽然觉得眼前的马车极为奇怪,可又不得不上前问路。
心思慎密(5)
走到马车旁边,施月舞仰起头,露出一个极为温和的笑容,“请问,春风满意楼怎么走?”
灿烂的阳光如千万条金丝射下,那个俊美的车夫侧过头来,嘴角上翘,背着光的脸上有奇异的笑容,他伸手指向前方,声音也含着莫测的笑意,“街头向左往东走到芙蓉街,再问一下路人就知道了。”
施月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人认识她吗?怎么笑容这么奇怪?
然而时间不多容不得多加停留思索,谢过之后,她欲转身离去。就在这时,马车的帷幕忽然被风扬起一角,眼角的余光巧合性地瞥见车内一袭白衣如雪,素净的雪衣印着水墨色的莲花。
提步的动作陡然僵住,施月舞的目光缓缓移向马车的车门,那帷幕已经再次落下,将绝然的风姿遮掩在车内。
俊美的车夫见她突然怔住不走,于是含笑问道:“姑娘,还有事吗?”
“是有一些事。”施月舞望着帷幕,收起惊怔之色,浅笑道:“我想和里面那位谈谈。”
车夫略有诧异,“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
施月舞的笑容渐深,“有过一面之缘,是个很难让人忘记的男人。”
车夫笑了笑,明白眼前的女孩故意将“男人”二字说的极其阴柔,显然是已清楚他的主子是谁,不禁好奇道:“既然如此,你不怕吗?”
“说实话,是有些压力,一个男人长的比女人还好看,身为女人的我感到压力很大。”施月舞笑得奸猾,声音透着玩味,“我猜的对吗?辰王爷?”
车夫捂嘴偷笑,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比他家王妃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圣上都气出病来了。
“天魂。”
车内飘出寒冷的两个字,不带一丝感情,就如常年不化的雪山之巅。
心思慎密(6)
“是。”
被叫做天魂的车夫脸色一变,似是受到寒霜的侵蚀,立即沉默下去。
片刻过后。
车内再次飘出一个冷然的字,简洁而明了:
“说。”
施月舞明白这个字是对她说的,她笑盈盈地调侃道:“你是在等你的老婆出来呢?还是准备逮我这个逃犯?”
风,轻轻吹起帷幕。
马车内风华绝代的身姿若影若现,印莲白衣轻轻飞扬,那个美的令天地为之动容的男人慵懒地倚靠着车门,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微微侧身,青丝便如瀑布般从双肩一泻而下。
没有人声,只有风声。
夏辰兮静默不语,修长的手指如玉般白净无暇,他轻轻挑开帷幕,一双似乎能沁出寒气的美目冷漠地直视马车外雅致的女孩。
施月舞感到心颤,一股无形的压力镇压着她,逼得她不得不将余下的话全部讲明,她暗吐一口气,脸上仍挂着笑意,平静地说道:“我是谁,你清楚吧?我穿着你老婆的衣服正大光明从舜天府出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声音镇定,神态从容。
一旁的天魂不禁对眼前的女孩另眼相看,圣上都要对王爷礼让三分,而这个刚册封不久的皇后竟然毫不忌讳王爷冰冷的气息。
施月舞仰起头,等待辰王的回答,然而她的内心早已心惊胆颤,可是表面却始终挂着盈盈的笑容,笑容里又掩藏了多少心思,多少秘密呢?谁都看不透猜不明,只有她自己清楚。
夏辰兮瞧了一眼施月舞后便放下了帷幕。
这个女人将自己隐藏的非常深。
他在心中对她作出评语,接着淡漠地吩咐道:“天魂,告诉她。”如果不是依婷有意帮助她,他决然不会出手相助。
密函背后(1)
“是,王爷。”天魂向掩着的车门恭敬地拱手,旋即转向施月舞,含笑道:“皇后大可以放心离开,王妃的事情您不用担心,辰王府会安全将她带出,您也不用再回舜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