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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挣扎着抬起头：“喔？朕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

廉希宪和伯颜问：“陛下，什么事？臣来为您办。”

忽必烈说：“就是贩卖江南儿童的事，真是丧尽天良，连小孩也坑害！彻里，朕不是要发一道禁绝贩卖儿童的谕旨吗？发出去了没有？”

彻里说：“没有，您没有让发。”

“发！现在就发！”不知是生气，还是病情加重，忽必烈喘息起来。

“皇上！”彻里急忙命宫女过去扶住忽必烈。

伯颜说：“皇上，您先歇息吧。”

忽必烈说：“不用，我能行，我念，伯颜写。”

彻里急忙取来纸笔交给伯颜。

“是。”伯颜接过纸笔，对忽必烈说：“陛下，您念吧。”

忽必烈面色煞白，虚汗淋漓，眼神开始乜斜和浑浊起来。他竭力支撑着，断断续续地念道：“大元皇帝诏曰：禁止以乞养良家子为名转相贩卖儿童，及强行掠卖平民。违者严惩不贷。钦此。”

伯颜写好以后念了一遍。

忽必烈没有睁眼，点了点头：“彻里，用……玺。”

彻里拿来玉玺，忽必烈突然睁看眼睛，去拿玉玺。手已不听使唤，没拿起来。彻里攥着忽必烈的手帮他拿起玉玺，哆哆嗦嗦地盖在谕旨。玉玺没拿起来，头一耷拉，死去。玉玺掉在了地下。

这是忽必烈生前颁发的最后一道谕旨。

紫檀殿的灯烛灭了。

时为至元三十一年（公元1294年）正月，这位结束了自唐末以来三百余年分裂混战局面，统一了中国，奠定了祖国现代疆域基础的大元皇帝，崩于紫檀殿，享年八十岁，庙号世祖。。

《元史》称其“度量弘广，知人善任使，信用儒术，用能以变蛮夷，立经陈纪，所以为一代之制者，规模宏远矣。”

他虽然有嗜利黩武等历史局限性，但作为少数民族的封建皇帝，他的历史功绩是应当肯定的。

同年五月皇孙铁木耳在上都继承皇位，是为成宗，年号元贞。

元朝从太祖成吉思汗起，凡十五帝，一百六十三年；从忽必烈立国号大元算起，凡十一帝，九十三年。

2005年11月25日　上午脱稿

于北京教子胡同寓所

2007年2月1日　改定于陶然亭畔txt电子书分享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