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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去。“卫公子——”沈白树好不容易才把心里的恨压抑住,没有像捏树叶那样捏断卫雍容的脖子。
“哦?沈兄有什么事?”卫雍容心虚,他差了两个护卫去杀慕容笛灭口,到这时也没回来报告,不知道事情到底进展如何。
“我想请教卫公子对千尺林的苏姑娘如何处之?她在那里日夜不眠不休,等你消息,流下的血泪把桃花潭的水都染红了。”沈白树想起苏枕花的画,一阵辛酸心痛,更想到卫雍容抛弃了师妹,还要派人去取她人头令她心如死灰,双手攥成铁拳,指甲抠进手心里。
“这个——沈兄,那是兄弟我的私事,而且过了相爷的五十五寿,我自然能去千尺林跟苏姑娘解释。如果沈兄执意要问,我只能无可奉告,而且我知道沈兄是苏姑娘的师兄,对她早有深意,如果沈兄有什么不方便对她告白的,兄弟我也可以转告一下,成全沈兄……”不等卫雍容说完,沈白树已经一拳打在桂花树上,震得大树簌簌作响,叶子落了他俩满身。他的拳再偏个三五寸的话,只怕卫雍容的整张脸都会给打个稀烂。
沈白树咬牙切齿地道:“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沈白树只有这一个师妹,如果她有什么不好,我会让负了她的人不得好死!”自来京师,沈白树已经学会了忍耐。特别是蒙相爷垂青之后,他越发觉得能忍常人所不能承受之苦,才能成常人羡慕的人上人。否则,以他在千尺草堂修炼时的性格,早就跟卫雍容翻了脸,动了手。
卫雍容抬头瞪着沈白树,两个男人,两双眼睛对视着。卫雍容眼睛里燃着熊熊的火,一闪又熄灭了,因为相爷正一只手端着小南泥壶从书房里走出来,在台阶上顿了顿,笑着叫:“咦?你们两个谈什么呢?谈得那么热乎?”他换了布衣布鞋,发髻用一块褐色的头巾随便系着,微微眯着眼睛笑。他的肩膀并不宽厚,身材也并非如何高大魁梧,但站在台阶上时,让人觉得深沉稳固,无法撼动。
沈白树愣了愣,垂下拳头。卫雍容打了个哈哈笑:“相爷,沈兄向我问了几个问题,我们正在聊着,如果相爷有兴趣,不妨也请发表一下高见?”沈白树一惊,以为卫雍容要在相爷面前掀自己底牌。
相爷的笑容一敛:“哦?问题?你们两个一文一武,南辕北辙,难得还有共同探讨的雅兴。说说,我也听听。”他端起壶,轻轻呷了一口碧螺春茶,捋着颌下的胡须看着卫雍容。
卫雍容放声吟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他向沈白树笑笑,又道,“沈兄正是问我这几句诗的意思,对不对啊沈兄?”
沈白树长出了口气,赔着笑:“对对对,状元郎文才出众,我正是要请教这几句的意思,请指教、请指教。”他把心里的恨压下,先求过了面前这关。
相爷的浓眉狠狠地皱了皱,随即又放开,装作若不经意地问:“这几句曹孟德的诗,不过是以诗咏志,表达他横扫江南、一统天下的信心。怎么,沈护卫对这个也感兴趣?”曹孟德横槊长江,遥指江南时,志得意满,以为天下尽在我手,可以任意驰骋。相爷平生最恨的便是手下人得陇望蜀,好高骛远。卫雍容知道相爷的心,随随便便说了这么几句,就把相爷跟沈白树之间的不睦挑了起来,言辞犀利,可见一斑。
沈白树的脸刹那间惨白,他当然明白相爷的心思,急忙道:“属下请教状元郎的意思,本是有‘青梅煮酒论英雄’之意。良鸟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状元郎方才说到,天下英雄,非相爷莫属。北起辽东大漠、金人疆域,西去吐蕃诸戎、雪山各部,南到大理蛮荒、苗人土著,都在仰慕相爷大名,有识之士纷纷来投。相爷如能如三国之曹操一般横槊长江,四夷宾服,指日可待。我等忠心耿耿跟随相爷,以求同上凌烟阁,做一番千秋万代扬名天下的事业……”平心而论,沈白树并不是只知道抡枪弄棒的武夫。
相爷哈哈大笑起来,踌躇满志地道:“你们两个,一文一武,希望共同努力,做好我的左膀右臂。”他生来便疑心极重,对任何人不轻信,当然也包括面前这两个人。
沈白树退下之后,相爷拍拍卫雍容的肩膀:“厨房今晚做你的家乡菜,冷大师绝活,洞庭活鲤鱼,开心点儿。”他的消息很灵通,不会不知道千尺林苏枕花的事,不过他不想当面挑明。明珠是他的心头肉,任何时候,他都不想明珠受委屈。
卫雍容看看身后桂花树上那个深深的拳印,苦笑:“谢谢相爷关心,我去厨房看看,倒是很久没吃到家乡菜了。”他离开相爷,一路向后面厨房去。洞庭鲤鱼甲天下,鱼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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