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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情伶俐谨孝知礼,朕当时就想着与方爱卿倒似天作之合。”
起居郎是记录皇帝日常言行的闲散文官,论品级,不过从六品,且毫无实权,与方家的门楣实在是相去甚远,如此一桩婚事自然是不合方家的仕途联姻之道。
方瑾却是不胜欢喜地撩袍跪地道:“臣叩谢陛下隆恩赐婚!”
刘羽微微一怔方才缓过神来,不觉失笑道:“好!朕就命人拟旨赐婚,也算不辱你方家的门楣。”
方瑾再次山呼万岁叩谢圣恩。
“起来吧,”刘羽的笑里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无奈:“风儿果然没有看错,你这样的人若还不能富贵腾达,那普天之下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为官做宰了。”
方瑾还待再言,却被刘羽挥手截断道:“离京这些日子,双亲想必也是惦念得很,既然该说的都说了,朕也不虚留你,早些回府歇息,也免得二老久候。”
方瑾跪辞谢恩,恭恭敬敬地退出门外。
御书房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刘羽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无踪,负手快步趋近龙案,垂眸怔怔地看着残破的素泠。
不知道过了多久。
刘羽始终负手凝身,仿佛一座雕像定定地矗立不动,隐没在阴影中的脸上看不清是伤还是怒。
一阵轻微的格格声,机关转动,金三自暗门中走出来,目触龙案上的素泠,脚步只是几不可察地一滞,随即泰然如常地走上前来,屈膝跪地,呈上手中的素笺。
“这是什么?”刘羽的语声阴寒到没有丝毫温度。
“是今日的线报摘略。”金三仿佛感觉不到空气中令人窒息的重压一般,仍旧是音色平稳地回复着。
“线报?”刘羽倏然转眸盯视着他。
“是。”
那样杀机重重的目光并未令金三的语声有丝毫动摇。
蓦地劈手夺过素笺,刘羽焦切而狂躁地快速翻看着,直到最后一页,仍旧没有关于杨柳风的只字片语。他停手看向跪在地上平静地仰望着他的金三,怒火在双眸中燃烧,声音却冷若亘古寒冰:“金三,朕问你,线人的职责为何?”
“线人是为君主的耳目,听君主所不能听,见君主所不能见,令君主虽身在禁闱却能明察天下。”
“好,好一个‘听君主所不能听,见君主所不能见’!”刘羽冷笑道:“可如今朕却是眼盲耳聩,近在咫尺之事尚不能知,遑论天下?”说着,他重重地将手中素笺摔在地上。
金三笔直跪着,静静地注视地上四散的素笺,缄口不言。
“你可知这是什么?”刘羽怒意不减,抬手指向素泠。
“素泠古琴。”金三并没有抬首。
“你可知它从何而来?”
“方瑾返京之前赠与杨柳风,却被裂琴以拒,想来是他带回京城后呈奉于此。”金三的语声平稳如初。
“原来你全都知道!那为什么线报之上只字未提?”刘羽已是怒不可遏。
“每日线报错杂纷纭,属下只能摘选重要的事件呈报。”
刘羽切齿道:“对朕来说,什么是重要,你竟不知?”
“属下知道,”金三忽然抬首回望着他道:“可是属下也知道,对于江山天下什么更重要。”
刘羽怒极反笑道:“如此说来,你还真是心忧社稷竭智尽忠了?”
“属下愧不敢当,只是不想有负先帝之托。”
“你”刘羽气结半晌方才怒笑道:“好,既说先帝,朕问你,自朕登基以来待你如何?”
金三慢慢垂下头,低声道:“主上对我信任有加、器重万分。”
刘羽寒凉一笑道:“原来你还有知有觉,你可明白这是为什么?”不待回应他便接着道:“因为你是先帝留下的人,朕可以怀疑任何人、可以提防任何人,但却不该是你!”
金三缄默无言。
“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刘羽森然俯视着静跪的身影。
“欺隐实情是为渎职,线人渎职罪当处死。”
第93章 第三十一章 霆威震厉忠谋枉(中)
“死?”刘羽轻嗤道:“现在是不是每个人都不怕死?”他重重一哼道:“朕怎么会让你们如愿以偿一死百了?”他的笑容里满是怨毒:“朕要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要你亲身感受朕现在所过的每一天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金三的声音平静依旧,没有因为他的恨与怒而显出丝毫惶惧。
刘羽转身负手,再不看他,只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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