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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陈留国的都城里囤积了几十万石的粮草,若是坚守城门不出,和陆敬初对峙几年都没有问题,但是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接到了陆敬初的来信后,我整顿军马,带着殷南梧及手下的其他几个将领朝都城而去。
沿路上的关卡皆是我的士兵,城中百姓亦夹道欢迎,山呼万岁。几天之后,与陆敬初会和,几万士兵在城外几百里的地方扎营,当时正在吃晚饭,一群人凑到火堆边翘首等待。
“晚上吃什么?”我好奇看过去。
陆敬初在前面引路,开口道:“是地里刚摘下来的玉米棒子。”又笑着解释道:“粮食已经不够吃了,你再不来,我们只能杀马了。”
他已经瘦了一圈,徒剩一副宽大的骨头架子,其余将士们脸上也都有黧黑之色。
殷南梧随即下令将带来的兵器和食物交给后勤部的士兵。众将士听说晚上有酒有肉,还有饷银,顿时高声欢呼起来,又赶过来跪谢,然后忙着生火架锅,磨刀宰羊。
旁边火堆里埋着的玉米大概是熟了,散发出一阵阵香味。只是那些士兵们现在根本瞧不上这种食物了。
我看着那堆熟玉米,有些恋恋不舍,总觉得应该很好吃。
陆敬初站在一旁,无奈地提醒道:“陛下,先进营帐休息吧。”
“他这个人,见了没吃过的食物,就好奇得走不动了。”殷南梧调笑着说了一句,折了一截树枝扒开那堆灰烬,从里面挑出一个焦黄色的玉米,一旁的老兵见了,赶过来帮忙,被他推辞了。
他用手帕托着,将玉米外衣剥干净,递给我。
陆敬初冷哼了一声,自己先进营帐里去了。我若有所思的看了殷南梧一眼,他并不是一个善于献媚的人,之前对我一直不冷不热,自从前几个月贩马回来,态度就渐渐变得十分温柔亲昵。嗯……难道他对我有意思?我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要怎么样委婉地拒绝他呢?
回到营帐里召集众将领,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殷昭一直闭门不出,城墙和大门又牢不可破。大家都束手无策,有人建议往井中投毒,将王城周围的地下水全部污染,又有人建议往城中散播瘟疫。陆敬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了扫了一眼出主意的那两人,那两人吓得肩膀一缩,再不敢说话了。
在商议军事的时候,殷南梧早早离开,到外面骑马散步。到众将士散去之时,他才带着满身秋风地走进来,也不搭理其他人,自己早早就睡了。他忽然变成了一个诗人和浪子,游离于军队高层之外,有时给受伤的兵患吹笛子,有时帮忙修理木架子,甚至会去伙夫那里指点他们如何烹制好吃的大锅菜。而陆敬初的目光则一直紧紧地追随在他左右,仿佛是一只野兽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几天之后,陆敬初照例派自己的手下到城门外叫阵,城门紧锁,从城楼上飞出无数流石,士兵们只得负伤离去。这使得陆敬初心情很不好,脱了铠甲之后一个人在军营里生闷气。我悄悄走出去,寻找殷南梧。
他最近神出鬼没的,我足足找了一个时辰,才在一处密林里见到他。他正教一个放牧的儿童吹笛子。那孩子满脸钦羡地望着他,然后又见到一身戎装的我,吓得面如土灰,忙不迭地牵着牛跑了。
殷南梧对我点点头,低头用小刀雕琢手里的牧笛。我在他旁边坐了一会儿,开口道:“听北方的守城将领来报,那里最近颇受土匪的骚扰,我想让你带兵过去剿匪,你觉得怎么样?”
殷南梧脸上冷冷淡淡的,半晌将手里小刀和笛子放在地上,说道:“无所谓。”
我觉得这话大有深意,便半开玩笑地说:“怎么叫做无所谓。”
他站起来,在草地上走了几步,神情很抑郁失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陆敬初要拿我当人质去威胁我父亲,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你不用这样袒护我。目前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没有那种事情。”我站起来,大声说道:“就算老陆想这么做,我也不会答应的。我当初请你来军中助我,是把你当做我的朋友、臣子和兄弟。我不会拿兄弟的命去换取自己的江山。”
殷南梧微微抬起手,做了一个压制的动作,柔声说:“等等,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是说,如果在我父亲的心里,我的命真的比一座城池还要重要,那这场仗就不用打了。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那种事情。就算陆敬初把我绑到城门下,一刀一刀地砍成肉酱,我父亲根本就不会皱一下眉头。他就是那样的人。”他莞尔一笑:“真抱歉帮不到你你,这就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很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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