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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阵,恼一阵,好一阵,全没个正形。我将剩下的草药收拾到盒子里,说道:“晚上且不要乱动,明天早上再换一剂药。”
两人头抵着头,正低声说着悄悄话,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心中郁闷,恨恨地拎着药盒离开了。
外面的篝火晚会十分热闹,一直到深夜才逐渐散去,众人各自回营帐休息。我见晚思迟迟不归,只得再次来到司徒逆的营帐里,里面灯光昏暗,低矮的床榻上,晚思依在司徒逆怀里,两人睡得十分香甜。
我将手伸过去,还未碰到晚思。司徒逆紧闭的眼睛睁圆,宛如被夺食的野兽一般,警惕地瞪着我。
“今天他是我的。”司徒逆语气低沉地说。
“司徒将军真是好兴致。”我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立刻疼得咬牙咧嘴。
“殷南梧,我只是想和他多待一刻,分开之后,又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我已经伤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还会对他怎样吗?”
我看着晚思的睡颜,摇头道:“你既知自己是薄情之人,就不该对他这样好,使他念念不忘。”
司徒逆将晚思的头放在枕头上,自己则坐起来,上下打量我一眼,笑道:“光是听这几句话,我几乎要误会你是我的情敌。”
我笑了一下:“为什么是误会?说不定我也喜欢他呢?”
“你自然不喜欢他。”司徒逆笃定地摇头:“你若喜欢他,今天在生死关头,你就不会只顾自己的安危,连看他一眼都顾不上。”
我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儿,只得转身离开。
第二日一大早,我在草地上心情烦恼地散步,几个牧民则驱赶着羊马到别处放牧。在冷清昏暗的晨光中,晚思抱着衣服,悄悄地从司徒逆的营帐里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里。
他大概是为自己整夜与司徒逆同榻而眠觉得羞赧,所以在清晨掩人耳目地溜回去,装作自己并未外出的样子。
我心中忽而沉重,忽而轻松,总归是很烦恼。
当天马贩将卖出的马清点清楚,又雇了几个赶马的壮年劳力专门负责将这些马运到目的地。
司徒逆的侍卫给他雇了一辆马车,他则满身绷带地站在马车前面,含笑与晚思道别。晚思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别别扭扭地不去看他,又不断催促道:“哎呀,别说了,烦死了。”
司徒逆被他连番催促,脸上就有些讪讪的,只好道:“那我走了,你……”他叹气道:“我已经有妻儿了,你,你,你也别总是一个人。”
晚思没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司徒逆有些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后不喜欢你了,可是也不会去喜欢别人了。”
一直在旁边围观的众人里,马贩的女人忍不住解劝道:“丫头,你还小,以后的路长着呢,别说这种狠心的话。”说完瞪了一眼司徒逆:“这种有妇之夫有什么好的。”
司徒逆脸上很尴尬,支吾着点头:“嗯,是啊,她说的对,你别总惦着我了。”
晚思揉了一下眼睛,烦躁地推开众人,转身离开:“别这么啰嗦了,赶紧走吧。”
司徒逆仓皇凄然地笑了一下,对我说:“你去哄哄他,别让他回头看我,不然心里又难受了。”
“你行行好。”我没好气地说:“赶紧滚好吗?”
司徒逆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绝尘而去。晚思则蹲坐在一截断木桩上,弯下腰用手指戳地上的青草和蚂蚁,果然没有回头看。
我从马贩女人那里找来一盆荸荠,端到晚思的面前,剥给他吃。他很好奇地凑上来,短暂地忘记了自己的忧伤,问道:“这是什么?”
我把果肉塞到他嘴里,他紧张地咬了一口,继而点头道:“甜。”然后低头挑选大而饱满的荸荠。半晌,一两颗泪水滴落在褐色的果皮上。
“南梧哥哥。”他嘴里含着食物,轻轻喊了一声。
我心中酸涩,想起他上次叫我哥哥,是小离刚刚去世的时候。那时我悲伤欲绝,是他在安慰我,而现在,则是我在安慰他了。
我将他抱在怀里,他则安静忧伤地吃东西。吃完之后,拍拍手站起来,没事人似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灵犀
回到俪都之后,没几日就是盛夏。陆敬初那边捷报频传,大军势如破竹地杀向都城,一路上守城的将领几乎没有怎么反抗就投降了。一个多月后,陆敬初的军队已经到达了都城,驻扎在城外,与殷昭的军队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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