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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水侯双唇略颤了颤,木楚忙上前扶住他,在他后背上轻拍了几下,身侧砂加开口道:“腊月二十七,夏宣帝薨,正月初一夏平帝木彬登基,改元合泰。”
夏宣帝?那个无缘无故罚了她爹家产,直接害她当不成富二代的夏晚皇上,去了就去了吧,生老病死,听天由命。
可是,她爹为神马这么生气?听说这位侯爷被派放到定水城时很淡定,只挂着一个虚职时很淡定,被罚了家产时亦很淡定,为啥现在就不淡定了呢?
“木彬,是哪位啊?”
不知道这新皇帝,又是他们家什么亲戚?
“宣帝木淋之子。”砂加斜斜看了她一眼。
“哦?那算下来,不就是我堂弟?”木楚突然觉得有个当皇帝的表弟,自己辈分也长了好几番。
定水侯深呼了口气,长长吐出,调顺了呼吸,冷冷开口,“楚楚,你可记得你那堂弟几岁?”
木楚茫然摇摇头,我连那木淋是我堂弟都不知,又怎知他几岁,是方是圆?
“十一个月。”另一侧砂加比划着两支手指。
一瞬间,木楚理解了定水侯。
回顾她那个时空中,历史上的确有那么几个著名的少年帝王。
康熙七岁登基,做了六十一年皇帝,成就了千古一帝的声誉,奠定了 “康乾盛世”的基石;
宋仁宗八岁登基,做了四十一年皇帝,以仁治国,善于纳谏,当政期间,发行了世界上最早的纸币,朝中产生了如包拯,范仲淹等名臣,便是其逝后,讣告送至辽国,耶律洪基亦哀叹“四十二年不识兵革矣。”;
秦始皇十三岁登基,做了三十六年皇帝,横扫诸国,完成了统一中国的霸业。
那些人在历史舞台上大放光芒,闪得后继者们眼睛直疼,不敢直视。
可是历史之中,更多的,却是那些如流星般划过,登基后便被杀害或者如傀儡般被人摆布的幼年小皇帝,如同治,光绪,宣统。
而今,她十一个月的堂弟,定水侯十一个月的堂侄子,登基为一国之君。
木淋,会说话吗?能自己爬上龙椅吗?恐怕,还在用尿布吧?
如此稚子称帝,必是背后各方力量的角逐吧。难怪此前诺
55、无声胜有声 。。。
斯关如此局势紧张,帝都仍不肯派一兵一卒,原来,都留着窝里斗呢……
“唉!”定水侯长长叹了口气,拖着脚步向房内走去,边走边叹着气,“楚楚,你快去整理好周将军的遗物,下午我便出发。我还要去诺斯关一趟,看望韩将军,估计很快,他的调令便会下来了……”
他侧身看看扶着他的木楚,又看看另一侧的砂加,声音放缓了起来,“砂加,等诺斯关情况稳定下来,若你方便,还劳烦你送楚楚回定水城。这时局她一个人到处跑,我始终放心不下。”
“侯爷放心,我定当护楚楚周全。”砂加郑重道。
……………………
午后,定水侯带着几人,骑马踏雪而去。
小宅院中,自此只剩下木楚一人。
有时,她抱着手炉坐在窗前,看着院中的腊梅树。一看便直直地看一下午,一动不动,直到手中暖炉炭火熄灭,直到夕阳西下群星满天,她才起身去找口吃食。
有时她去营地帮忙,协助医士给小鹏等兵士捣药磨粉,漂洗棉布。那时,她会与身旁的人搭话,从蹩脚的旁人听不太懂的笑话,聊到身旁人的小姑三姨,她絮絮叨叨,一刻不停。
砂加几次冷眼旁观她举止,人前精力旺盛,满是欢颜,独处时却又宁静过甚,了无生气。
就像此刻,他站在她庭院的青瓦上,便见一灯如豆,炉火不温,她却仍开着木窗,头枕着双臂,伏在桌上,半响未动一下,只牢牢看着那微弱灯光,神思却已不知飘到哪里。
他喜欢她沉静的样子,眉目如画,只在她静下来时才难得一见的,桃李之颜。可是,他更习惯看到她如春山般的面容。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又带着一点点苦涩,砂加纵身跃下,从打开的窗口跳了进去。
“砂加,你越来越懒了,现在连门都懒得推了啊。”木楚依旧手臂伏在木桌之上,只侧下头看向窗边。
“敲门你也听不到,何必白费力气。”砂加带着一惯的笑,一扬手将一个褐色瓷罐放到桌上。
木楚吸了吸鼻子,来了精神,起身凑了过去,快速打开瓶盖,霎那,一阵酒香满室弥散。她眼神晶亮,抬眼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