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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冯俏接下章年卿的披风,拍一拍秋露,递给丫鬟。章年卿坐下道:“不大好。牢里是个住人的地方吗。”他闭着眼睛道:“是我疏忽了。”
冯俏悄悄让人收下几封拜帖,云娇犹豫片刻,冯俏目光微凌,云娇只好退下。退到一半,章年卿嚯的睁开眼,早察觉到她们的眉眼官司,伸手道:“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冯俏道:“一些拜帖,我挑拣了些,有几家实在推不掉,红白喜事要我们去参加。”她没有让云娇拿过来,笑道:“见你没有心情,就不拿来烦你了。”
章年卿眼睁睁的看着云娇退下,他从来使唤不动冯俏的丫鬟。笑了笑,不以为意道:“能有多烦,你嫁的是我。总不成让别人陪你去。何况,那些帖子不也是冲着我来的。”
冯俏眨眨眼睛,不再提这个话题。重提韩江的事,“你不是说怕韩指挥使在牢里熬不住吗。我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章年卿眼睛一亮,“什么主意?”
冯俏买了个关子,“你若是觉得好,赏不赏我。”
章年卿挑眉,沉吟片刻:“若是不好……”
“若是不好,你尽管罚我。”冯俏信心满满:“敢不敢赌?”
章年卿抚掌道:“好。”他拿腔作调的,“娘子请说,小生洗耳恭听。”
冯俏趴在他耳旁嘀咕几句,章年卿心猿意马,掐着她的腰道:“若是行不通,看我怎么罚你。”冯俏推着他道:“你试试,你且试试。不行再来罚我。”
章年卿又去看了韩江几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脸色越来越凝重。
直到张恪对章年卿说,“怕是从风寒转成牢瘟。”韩江很快被挪到天牢外的一处地牢,地牢无遮无拦,每日中午都会被人强行拉出来暴晒,和晒尸体一样,不管他乐不乐意。
前人的智慧是无穷的,牢瘟活着的人都被拉出来洗刷,然后扔在太阳底下晒。死了的,便挖一个极深的坑埋了。防止瘟病扩散。
韩江被晒了两日,头昏脑涨,困倦的直想睡觉。又逢耳边有道声音,“韩指挥使,章大人说,让您困了尽管睡。不困的话现在起来用点饭,中午在去晒一晒,保管困了。”韩江眼睛睁一条缝,那人不动声色,在他手心写下‘不周山’三个字。
韩江想了想道:“拿饭来吧,我再吃点。”一抹嘴儿,吃的肚胀胃撑,太阳暖暖的晒在身上,韩江一觉睡到晚上,懒洋洋的,有股睡不醒的感觉。
再醒来时,吓了一大跳。一个老大夫带着两个小童,老大夫摸着胡须,笑吟吟的看着他:“醒了?”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老大夫为他把了把脉,扭头道:“先给他洗个澡。记得水要烫。”狱卒唯唯诺诺的去烧水。
韩江脑子乱成浆糊,望了望四周,简单干净。底下的褥子都是新絮攒成的,大夫见他的手一直在褥子上摸,小声道:“这是章夫人和章四小姐亲手逢的新絮被子。”韩江心中一股暖流,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摸着胡子只笑。
冯俏的办法说白了就四个字,将计就计。韩江既然病了,不如让他病的更重一些。最好能搬出来让他们亲自照料。章年卿在御前号啕痛哭,开泰帝心虚,揣测着是不是刘俞仁的手段。难得松口道:“让御医同你去看看。”
御医和章年卿去时,韩江正在太阳底下昏昏欲睡。秋老虎晒的皮娇柔嫩的御医有些炫目,韩江刚从大牢里出来,面如菜色,练武之人睡觉闭气内循,气息微弱。一把脉,只觉人之将死,眼下不过吊着一口气罢了。
这还是冯俏从赵鹤身上知道的,前些日子青鸾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鹤叔叔不行了。冯俏吓了一大跳,忙跟着去看。才知道闹了笑话,赵鹤睡觉居然不打呼噜也不出气,安静的诡异。赵鹤知道原委后,摆摆手笑道:“这算什么。指挥所的韩江,行伍出身,练家子。睡觉比我还像死了。”
御医吓的当场回去禀告,开泰帝也吓了一跳,连带着对刘俞仁都有了怒气。“韩江是他能下死手的人,蠢货!”想来想去,能掏心掏肺的照顾韩江的只有章年卿了。不过他还是不敢放韩江出狱,只让章年卿派人照顾。
韩江眼眶一热,低笑道:“让三爷三少奶奶费心了。”抬起头,问“四小姐也在京城?”
大夫道:“在的,住了快三年。陶大人喊不回去,索性也由着她了。”
韩江一副了然的样子,问,“这次又是闹什么性子。”
“听说陶大人给四小姐定了门亲事,四小姐不大乐意……”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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